無論什么時候聽到,李世民仍舊是為沈元景這般大手筆組建的棋局而震撼,他問道:“那石之軒與畢玄又作何論?”
“石之軒綜合魔門‘花間派’與‘補天道’兩派秘傳,又融入了佛門武學,自是十分了得。可任憑他如何變化無常,也須差我幾分廣博。”說到武功,沈元景倒是十分自信,又順帶點評其謀略:
“至于機謀巧算,前次不過是我把心思放在其余人身上,叫他鉆了空子,事實上我并不如何擔心。他只做過臣子,如何見識過一國之主的高度?終究要落入掌中。且讓他去對抗靜齋,鉗制陰癸派那些瘋子。”
沈元景說完石之軒,又談到了最后一位大宗師,道:“至于畢玄,那是是大周的敵人,是你的敵人,我從不放在心上。他凝聚了突厥的信仰,我每打擊他一次,便是在敲擊突厥的脊椎。如今突利已然不迷信于他,頡利開始想辦法限制他的權威,趙德言被嚇跑消失無蹤。只要再來一次,將這根脊椎敲斷,便是我們反攻勝利之時。”
李世民臉上現出堅毅神情,說道:“自司馬氏篡國以來,神州屢遭欺凌。隋文奮發一時,卻不料江山所托非人。縱然有石之軒陰謀詭計,讓突厥合二為一成為泡影,可也不是長久之計。終究還須我等硬朗起來,馬蹄踏破塞外。”
沈元景點點頭,說道:“這也是我選擇你的緣由之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寇仲偏偏不明白這個道理,結交伏騫、結交突利,這幾人寇邊而來,苦的還不是中原百姓?其連高麗撮爾小國也讓摻和進來,真是叫我失望。”
李世民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先生終于對世民又信心了,愿意說出更長遠的計劃來。”
“因為勝了竇建德,才有資格指摘天下。”沈元景又咳嗽幾聲道:“如今我等勢力最為龐大,已成眾矢之的,除卻內患,也是時候考慮如何應對外虜。”
“無非如漢武、魏武之事爾。”李世民頗有信心的說道,卻引來沈元景一聲嗤笑:“我傳給李靖一門刀法,你應該聽說過,膽子不妨大一些。”
李世民正要做法答,突然過來一個傳令兵。
“陛下,秦將軍自前方發來奏報。”一個臉上白凈無須的小太監,身形詭異的飄過去,從傳令兵手里接過信函,拆開仔細檢視一遍,才呈現上去。
李世民展開一看,大喜道:“大事定矣!”原來信中所列,竇建德遣了心腹魏徵前來,愿率眾投降,只求周軍饒過劉黑闥一命。
他等沈元景看過信后,才有些躊躇的問道:“他既然原來來降,雖是敗軍之將,我等也不可怠慢。只是如何安置,頗讓人費思量。”
沈元景笑道:“以唐皇之親,尚且只做了一個國公,憑他竇建德怎么去計較,難道還能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