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三人生平只遇到此危險一次,跟遑論有傳說中的仙人參與,險死還生之余,更有些興奮,小聲探討那法術與武功的區別。
李寧說道興起,手舞足蹈,說道:“賢弟當時還在昏睡,卻沒有見到仙人風采,只隨手一指,劍氣從手指激射而出,和那黑光齊齊湮滅。又此可見,武道亦可通神,只是不知,我們是否有那一日。”
楊達雖未見沈元景劍氣縱橫,眼中同樣露出向往,周瑯卻無奈說道:“我聽聞那妖人本身并非出自華山派,不過是姓楊的那叛逆建的仙師館里頭的一個小廝,因嘴甜手勤,得了華山派一位長老青睞,隨意教了幾手法術。
可這等小嘍啰,學仙法不過五、六年,就能殺得我等抱頭鼠竄,可見仙凡之別,確實極大。”另兩人聞言,俱都默然。
“呵呵。”沈元景輕輕一笑,說道:“那人連門徑都未窺見,有甚本事?所依仗的,不過是此物。”說著,便把折扇拋了過去。
李寧慌忙接到手中,左看右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余兩人也自然是同他一樣。周瑯便雙手捧來遞還,趁機問道:“仙人的意思,其實這人本身并無多少本事?”
沈元景取回寶扇,點點頭道:“若無此物,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的功夫,殺他十回八回也足夠。”
這話讓三人不知如何去接,周瑯聽之如清風拂面,并不在意,楊達感念他救命之恩,不敢多說。倒是李寧直爽,開口道:
“末微伎倆,確實難入方家法眼。只是仙人雖法術高妙,可于武道未必精通,這般否定我等二三十年苦功,也叫人心里不服。”
沈元景便叫他演練得意武功。只見李寧長劍在手,乍起寒光,只三招兩式,舞動皎皎月華,散做一地輕紗,楊達和周瑯都忍不出叫好。
李寧也有些得意,又接著使來。沈元景微微一笑,摸出幾枚銅錢,待他長劍一動,就是一銅錢飛過,帶著往右一偏。
初始李寧并不明白,只一動,銅錢便來,兩三招后,神情駭然,因他驟然發覺,若按照對方指引,只是稍稍轉換了一點方位,劍招就會更加圓潤,威力也平添了三分。
他不禁汗水淋漓,立刻收了劍勢,翻身跪倒,又是苦澀又是喜悅的道:“井底之蛙,得窺井外一角,已倍覺震撼,實在不知如何來說。”
周瑯聰慧,將沈元景那銅錢一一撿起,雙手捧上,說道:“不意仙人于武學一道,也是這般本領高強,真讓我等嘆為觀止。”
沈元景本就是有意成全,取回銅錢,又會揮手,將李寧拂起,將他劍法里頭的不足一一點評。接著又換了另外二人來演練,同樣提點了一番。
好一通折騰,三人喜不自禁。他手里仍舊把玩那折扇,已然漸漸適應如何催動真氣,化作防護屏障,便又有了新的猜測,開口道:
“俗話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你們劍法差勁也就罷了,內功也是慘不忍睹,我這里有一門用不上的心法,便教你們罷。”
三人大喜,對視一眼,齊齊跪倒磕頭,口稱“師父”,求他收歸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