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取得了荀蘭英、齊靈云與餐霞等人的信任,以后若有個風吹草動,便可提醒道友一聲。只是翌日我與峨眉對上,還請道友念在這份交情上,出手相助一二。”
沈元景頓時有些不耐,說到底他與峨眉之間,不過是個小矛盾,今番吃了點虧,下次尋個機會找補回來,想來對方也不會說什么。
如許飛娘這般,卻是兩邊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若是攪合進去,縱使現今不會加在天劫上,定也會有人禍侵擾。循環往復,何時能得清靜?
他剛要拒絕,卻又陡然想道:“我只是擔心峨眉糾纏,難道就不怕旁門和魔教侵擾了么?過往他們散沙一盤,又憂慮天劫加重,倒是不足為慮,只是現下這個情形,這些人可都是互相勾結在了一起。
這女人這般能攬事,定然會千方百計把我算計,牽扯到這一堆矛盾里頭,真想給她一飛劍。只是現下才從九華山離開,殺了她定會被懷疑,豈不是給峨眉找到攻打我的借口。
若是直接拒絕,許飛娘定然會懷恨在心,她又眼熱我手里這兩個靈芝,說不定就會勾結其他邪道來動手。
真是一著不慎,后面就亂成一團麻。罷了,急切之間也找不到另外的府邸。我先想個主意,將她搪塞過去,等過些年頭,我實力再高一截,也不用擔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許飛娘見他神色變化,似乎不愿,心里有些悔恨,不該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前,便把話說得這般明白,若是得他告密,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心中這樣想,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把戚容收了一收,眼巴巴的望去,開口問道:“我都說得這般清楚了,沈道友意下如何?”
沈元景如何不知對方起了懷疑,答道:“許道友想法不錯,只是以我這般駑鈍之人,一聽你這法子,便知極不靠譜。”
許飛娘不知他是推脫之語,臉色一變,連忙鄭重的問道:“愿聞其詳!”
“問題便出在你說取得峨眉派信任這點上頭。”沈元景只是心念一轉,便能找出好幾個漏洞,侃侃而談道:
“以峨眉派之高傲,怎會看得上你這旁門出身、身上又有許多問題之人。便是你曲意奉承,他們也應不屑一顧才對,聽你來說,似乎刻意接納,十分熱情,你難道不覺奇怪?
如今天機變化,當年長眉真人一番謀劃,已泰半成空,峨眉上下為挽回此局,本就焦頭爛額,有怎么會容忍一個敵人參與到核心的事務中來,你說能夠獲取他們的動向,就是一個笑話,多半是蔣干盜書一樣的故事。”
許飛娘臉色刷的一下變白,心中似乎信了,可嘴上還不承認,說道:“可那玉清師太,同樣是魔門滇西教派出身,不也被峨眉接納。甚至峨眉和滇西教派交起手來,她絕對中立,都不見疑。”
沈元景冷笑道:“幼稚!你也不瞧瞧她是何人徒弟,峨眉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優曇大師頭上?只這身份,是你這種自己湊上門去的,能夠相比的嗎?
你要不相信,我也不多說。倘若你以后要來太行山交友做客,我歡迎之至。只是有什么峨眉動向,可千萬不要來找我,我怕別人正是借你的手,來一個引蛇出洞。”
言罷,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虹光,眨眼就消失不見。只余許飛娘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卻也沒有出聲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