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有些誤會,心里想著:“莫不是這人也動了心思?是了,漫說殺了那叛賊就能做五臺派的教主,風光無限,便是那太乙五煙羅,也是一等一的防身至寶,哪個會不覬覦?”
她反倒有些欣喜,比起那些個師兄師弟,這位的本事可要高上許多,不管將來如何安置,現下先拉攏到門中,也是對付峨眉的一大助力。
想到此處,許飛娘笑語盈盈,說道:“這些年我費勁心思,也終于打探到那賊子一點消息。他叛出師門后,與那追魂娘子倪蘭心攪合到了一起,躲在川中某處。
只因我忙于和峨眉那幫人虛與委蛇,又要祭煉天魔誅仙劍,抽不出空來尋訪,否則哪里能讓他活到今日。不過這個消息,旁人都不知曉,還都以為賊人還在北面。”
她目光灼灼的看來,沈元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打算,心底暗笑,卻裝作聽不懂,說道:“那可要恭喜道友了,若能一招擒滅惡徒,非但能報混元祖師之仇,更能繼承五臺大位,領袖群雄。”
這般說來,許飛娘便知自己誤會了,對方并沒有要去投入五臺派的意思,是以才會不在意朱洪的所在。她不免有些失望,又一正神色,說道:
“道友說笑了,我今生所愿,只是替師父報仇而已,別無他圖。不要說曉月禪師做五臺教主,就算是剛才那與那叛徒同名的病鬼登上大位,又有何不可?”
沈元景心中微嘆,這女人對混元祖師這一點上,算得上重情重義,只是所作所為不分善惡,手段又不高明,連“臣不密則失身”這點道理都不懂,根本就不值得稱道。
況且她邀請助拳之人結局之差,堪比中了封神申公豹之“道友請留步”詛咒,若不是沈元景知道某些大勢,兼之天機混亂,那是打死也不敢跟她有過多的糾纏。
許飛娘似乎知道沈元景平素極少外出,不通消息,便投其所好,說了些近來發生的大事,卻也只是某某魔教祖師又練就了什么魔功,亦或是新得了什么法寶,其中層次最高的,也不過是綠袍老祖、毒龍尊者這等級數。
只是沈元景聽得她近來忙于幫襯曉月禪師,去往各地送些請柬,竟然沒有去關注峨眉動向,越發覺得這女人目光短淺,不可深交,也只隨意應付了一陣。
到得后來,許飛娘見他興致不高,這才醒悟過來,心道:“是了,這人出身純陽門下,又喜愛清靜,自然對綠袍老祖這些個魔教中人不感興趣,我說這些徒惹他厭煩。”
她開口道:“時候不早,我也就不打攪道友了,請柬在此,還請道友能夠拔冗,介時五臺派上下定當恭候大駕!”
沈元景當即答應到時定會前往五臺山觀禮,才將許飛娘送出門外。
他回轉來,傳信叫過司徒平,準備了靈草靈藥,開爐練就了一些靈丹,等到了日子,吩咐徒弟幾句,獨自一人往五臺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