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飛劍之中還帶著法意,直刺入神魂中,雖然細微,可如萬蟻噬魂,疼得他嗷嗷大叫,立時就運起玄功變化,將身軀一晃,黑煙從傷口中涌出,化作一層霧氣,將飛劍隔檔。
沈元景也未料到對方的身軀這般堅硬,便要再出手,只見崔五姑伸手一指,催動法力,七寶紫晶瓶發出的那道紫金之光立刻一亮,黑煙已被金光裹住,抽回了瓶中。
窮奇如同被抽干了血液,慘叫一聲,渾身抽搐一陣。沈元景趁機又用飛劍分出五道劍影,打著旋往他身軀鉆去,直接在胸口、腿上扎出幾個大洞。
若是普通之軀如餐霞、許飛娘這等,吃了這樣的法劍傷害,不跳出元神,早就一命嗚呼,可這古妖尸果然厲害,強忍著痛,猛然一錘胸口,咔嚓一聲,自斷了一個肋骨,抽將出來,嘴里念念有詞。
那肋骨本是黑色,在他咒語中迅速轉紅,鮮艷欲滴的血光透出,抵住金光。沈元景連忙把劍一指,就要斬斷他頭顱。
只見許多凄厲的慘叫聲從血骨中傳來,混合著幾縷血氣,一聽一聞,崔五姑與俞巒功行稍差,不禁有些頭暈,忙凝神靜心,掩耳蔽氣。
若非沈元景早把護身清光騰起,混雜劍意,諸邪辟易,也一樣要受影響。他早知這等上古妖物難以應對,那峨眉一干人勝得容易,無非是有許多大佬在后面算得清楚,連哪一步用什么法寶,都明明白白。
他無有這等幸運,只能力敵,便驅動法力,把青蛇劍一轉,青光激射往四面八方一撲,庚辛之氣將那血紅氣息祛除得一干二凈。
俞巒吃了點小虧,心中不忿,抬手打出風雷針,風聲大作,雷霆厲厲,雨點似的打在那龜甲上,把無華子父子二人逼得冒不了頭,戎敦怒喝連連,毫無辦法。
凌渾騰出手來,也連同恢復過來的崔五姑一起,將法力一催,七寶紫晶瓶金光跳躍,落到敵人血骨上。窮奇豈肯罷休,逼出一點精血,落到那骨頭上。
這一節肋骨頓時化作粉末,紅光蒸騰,一道道的血影涌出,都是妖尸收斂來的厲魂,急沖而上,卷曲成團,將那金光托住,又使寶瓶無法吸取。
無華子父子也趁著俞巒催動法寶間隙,騰出手來。戎敦把金戈一放,化作一條似龍似蛇的怪物,往七寶紫晶瓶襲去。凌渾連忙放出飛劍敵住。
那窮奇得空,放出飛刀與飛戟,纏向沈元景的青蛇劍,又噴出一口精血,嘴里念念有詞。
崔五姑不敢怠慢,立刻將自己多年苦功采取五岳云霧煉就的錦云兜放出,化為一匹錦練,把他四肢困住,只是這妖尸力大,邊念咒邊往外掙脫。
沈元景摸出一顆斑駁的劍丸,正是從齊金蟬手里收來的那顆,往前一彈,打在窮奇額頭上。
這妖尸本是惶恐,卻覺毫無威力,正要嗤笑,卻聽沈元景一聲大喝:“釘神!”
一道銀白色的光從他袖中透出,直直落到劍丸上,劍丸化錐,釘入窮奇的額頭中,激發了其中最后的、最為精純的一點劍意,刺入妖尸元神,將他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