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余英男這種,是幼年時候就有了變數,不好去尋,可李英瓊這些年來,一直和李寧隱居峨眉山中,就算偶爾有下山行俠仗義,也總會歸去。依照峨眉派的實力,只要愿意,定能早早尋到,收入門中,不至于產生變數。
齊漱溟正色的道:“天道本有定數,我輩修士,受益于天,自然應當秉承天數,以維護正道為己任,不使天理偏廢,人道傾頹。
現下因妖人作祟,暗施手段,致使天機混亂,人間墮入邪道。正是我輩奮起,匡扶正義的大好時候,哪里還能因一己之私,隨波逐流,做些投機取巧的勾當?”
沈元景笑搖頭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齊道友說的是人道,而不是天道。
難道你就不知,黃河數次改了路線,早已非昔日故道;云夢澤多少傳說,今又安在?西湖得文人騷客名篇佳句無數,為何秦漢不傳?”
乙休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這些人說話,總喜歡彎彎繞繞的,就不能說得明白一些?又不是有不懂內情的人在,何必如此遮掩。
這次我要站在白面賊一邊,天機亂就亂了,齊道友大可順應這般變化,。何必固執己見,非要尋求將那天道復原的方法。
須知大勢已成,不是你一人一家能夠更易的,為何明明知道幾座寶庫、幾個良才美玉所在,卻不敢提前找回,平白便宜的旁人。”
齊漱溟正色道:“明知道路是錯,卻依舊向前,哪何時能夠重歸正道?再者,誰說天道不能復正?我端坐家中,縱然沈道友機關算盡,紫郢劍與青索劍的天命之主,不是依然歸了峨眉。
只要我等能夠齊心協力,將天道定下的一樁樁大事,仍舊遵照原本軌跡運轉,不出二三十年,天機自然能夠理清,天道如何不復?
今日我來此,一是為了帶李英瓊回去,二則是來勸說幾位道友,不要執迷不悟,早早回歸正道,同峨眉一起,匡扶天下,方是正理。”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乙休忍不住反駁道:“天道本該一視同仁,為何齊道友覺著,一定要偏愛峨眉,才算是正常?”
“我是峨眉派掌教,傳承長眉真人定下的天數。”齊漱溟淡淡的道:“若說天道不偏向峨眉,那定然是邪道,必須匡正。”
乙休一時無言,萬萬沒能想到,得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番話,欲要反駁,卻也知毫無用處。對方已經說得十分露骨,天命若在峨眉則順;若不然,恐怕逆天之心,較他尤甚。
“若是各位愿意助我,我愿將家師傳下的《九天玄經》,供你們一觀。”《九天玄經》是峨眉派的鎮派道法,齊漱溟這個條件,不可謂是不豐厚。
“我自有傳承,何須學你峨眉道法?”乙休嗤笑一聲,答道:“況且依我的性子,若是今日為了《九天玄經》低頭,必然是會種下心魔,地仙之劫都不定能過去,談何天仙?道不同,不相為謀。”
凌渾與崔五姑對視一眼,沉默半晌,才道:“齊道友的條件委實讓人難以抉擇。若是二十年前,我夫婦二人二話不說,定會同意;便是青螺峪斗劍之前來找,我也要費許多思量,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