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子,咱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番確實是我夫婦二人有錯,不過你打上門來,已將我等辛苦多年的大計毀于一旦,門中更是遭受重創,也算報的大仇,便適可而止吧。
難不成你真個為了區區一些凡人,要置我二人于死地須知困獸猶斗,若你執意要取兩人的命,也絕討不了好。況且你也是轉劫前輩,見我這一面血旗和道法,難道還不明白,我可不是沒有來歷之人。”
沈元景冷聲道“那又如何無非是血神傳承,嚇嚇別人也就罷了,拿到我面前賣弄,還差了一些。”
“好好好。”鬼姥鄢妮恨恨道“你既如此囂張,那便來試試,看是你先攻破這血河大法,還是祖師趕將過來,將你一門盡數誅絕。”
她搖動血旗,血光猛然一漲,將他們夫婦兩個一齊吞入其中,原地只留下一截血河,由虛空而來,匯入虛空而去。
這時黑光消散,天日重現。沈元景對俞巒等人說道“你們且去收拾首尾,這兩個妖人便由我來對付,定不叫他們逃脫。”將身與劍一合,一頭扎入血河中。
從外看去,血河只那么一點,可內里空間極大,無邊無際。入眼滿是紅通通一片,只往前行了一截,有厲鬼夜叉手執刀槍,殺將過來。
沈元景連劍丸也不出,伸手一點,劍氣透體而出,如絲一樣,一個纏繞,便將這一隊鬼怪殺個精光。
暗中徐完咬牙切齒道“怎會如此,這人落到血河中,竟不受影響一樣。”
鄢妮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此番動作太過倉促,血旗成就不久,還未祭煉完成,能有現在威力,還是得十萬生人鮮血之故。
這人法力不定比你高,只是斗法之能實在厲害。光憑一劍,就能將你我諸般法術破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敵人。
我也曾問過祖師,他是哪一位前輩高人轉劫,可連祖師也看不分明,只道或許是先秦之時劍俠一流,偏愛劍道,不惜轉世也要走通這條路。”
徐完素知那位祖師的厲害,這番言語叫他驚疑不定,平白多出對沈元景的三分畏懼,說道“那現下如何行事,難不成我們一直躲在河底,等他追殺而來”
鄢妮說道“我放出血河大陣,祖師便會有感應,只盼望他老人家能夠及時趕來。如若不能,咱們除了拼命,還能如何
不過你也不須太過擔心,我這寶旗雖未完全祭煉,但終究是門中無上妙法成就,威力非同小可。我就不信,憑借十萬陰魂,不能將他困住。”
沈元景一路往下,所見厲鬼也越來越多,雖多數都是新化而成,法力低微,可殺不勝殺。且陰魂與血河一體,只能毀滅一時,過后又能重生,源源不斷。
“這般殺去,要等到什么時候,須得想個辦法。”他停在原地,盤腿虛坐,一粒劍丸落在頭頂,滴溜溜的打轉,紫氣翻騰,化出一道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