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風子也不避人,說道“我們到來白犀潭,憑借令牌,順利入到洞府。里面只花道友一人在,聽了韓仙子交待,并無反抗,且相助我等熟悉一應事務。余師姐喜她善良實誠,邀她留下共掌仙府。她卻不愿,執意要來見師父。”
此時花奇才站出來說道“師父臨行前曾有過交待,說我福薄,承受不得仙府糾葛。若有自知之明,還能得善終,否則妄念一起,大劫難逃。是以雖得余道友抬愛,我也不敢領受。
冒昧來見前輩,是因我欲要前往西海服侍師父師公,而貴門幾位道友,并不知兩位老人家的下落何在,心中急切,請前輩成全。”
“卻是個純孝的孩子。若不成全你一片孝心,反倒是我的不是。”沈元景夸了一句,張開傳音過去,說了一陣,花奇連連點頭,正待拜謝,就聽他接著說道
“你師父、師公所在,我已說與你聽,你一人前去便是,不可告知你那師姐畢真真。否則她心中不甘,惹了峨眉中人過去糾纏,萬一在鬧出什么事來,你師父師公又被牽連,休怪我劍下不肯留情。”
花奇本打算叫了畢真真一同前去,聽得此言,心中一凜,暗想“以師姐急切狹隘性子,見得洞府被占,定要鬧事,若知師父師公所在,哪還了得
那位余道友明明能夠將我滅殺,卻不動手;路上商道友和石道友也是客客氣氣,任我來去;眼前沈前輩風光霽月,令人心折。
這一門上下,盡是高尚之士,不會也無有騙我的必要。我還是遵照前輩吩咐,先去見了師父師公,再做計較。”
當下花奇拜謝,便要離開,沈元景又囑咐道“此去西海,路途遙遠,且沿途雖不安穩,以你法力,大半倒也能夠安然度過。
只是無論往下滇西還是往上西昆侖,都有許多魔頭盤踞,實非善地。你可先往南走,或是北行,再折過去,應當要安穩得多。
不過如此一來,耗費時日益長,變數增多。我手里有一些丹藥,你路上或許用得著。再有一些物事,你替我帶個駝鬼,做個禮物。”
花奇再拜接過,等離開后,商風子問道“師父,明明此女乃是仇家弟子,為何你和余師姐,都如此照顧”
沈元景正色道“自顧孝義之輩,便是仙帝佛祖,也要敬佩。漫說她與我等實無仇怨,便是真有,只不為惡,成全良操美德,也是為人應有之義。”
商風子似懂非懂,暗暗記下,預備回去好好琢磨。石生眼珠子轉了轉,連忙過來,拉住師父的胳膊又捏又揉,十分乖巧。
沈元景大笑,伸手撫過他頭頂,說道“你這孩子,一趟下來,身上已經添了這些新奇玩意,又想來打我什么主意”
論起年紀,石生比裘芷仙、上官紅還要大一些,只是他身世奇特,十歲也只當一歲,見識雖不淺,可心智仍舊是小小嬰童,加之身形也幼,粉雕玉琢,天真赤子,任誰見了也都稀罕得緊。
他晃晃手腕,扭扭身軀,手鐲指環光彩閃耀,玉佩珠鏈叮當作響,笑嘻嘻的道“師父,我只是有些好奇,除卻丹藥,你特意要花道友帶給她師公什么禮物”
“無他,一件衣衫爾。”沈元景解釋道“一場大戰下來,那駝鬼幾近赤身露體,十分不雅。我送他一件衣服,想必是要喜極而泣。”
石生似懂非懂,頓覺無趣,自到一邊,找兩個芝人玩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