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飛劍頓發金光,往外一射,如烈陽穿霧,不過片刻功夫,就將玄牝真君所發紅霧一掃而空,露出兩人顯出身形。
劍光又是一攪,周遭那雕梁畫棟、殿宇樓閣,在劍氣掃蕩下,俱成粉末。方圓數里,都在金光籠罩之中,遙遙看去,劍氣沖霄,將天戳了個窟窿。
那慈云寺主持林淵在數十里之外,見得此景,法力涌動,運足了目力,往此一瞧,頓覺劍氣入眼,即刻慘叫一聲,往后仰倒,雙目留下血淚。
凌渾面上也露出驚駭,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沈道友的劍法,還是沙神童子的魔功”
崔五姑說道“無論是誰,此處不可久留。一旦這劍陣收束不住,殺氣綿延,方圓百里生靈一個難逃。”
凌渾點點頭,方要帶走林淵,只用法力一卷,嗤嗤兩聲,劍氣便將法光斬斷,又追擊而來,他頭頂現出一座蓮臺,垂下金光,與那劍氣一沖,方才抵擋住。
他忙一拉崔五姑,大聲道“走這人已被那劍光斬殺了神魂。”金蓮神座不敢收起,護著兩人繞了好大一個圈,疾馳而去。
玄牝真君正在劍陣之下,眼中露出驚奇,嘆道“誅仙劍陣,此名倒是妥帖。如此殺氣騰騰,舉世無雙,就算佛祖下界,也不定能逃,難怪道友有把握將我留下。”
他一邊說一邊細細感應陣中劍氣,那紫霧還在外頭彌漫,四劍顏色已是純金,道“看來今日是有身隕之危。一著不慎,只能證另一種功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沈元景說道“劍陣已成,請道友品鑒。”當下震動東南西北四劍,各發一道金光,戳落下來。
任憑玄牝真君如何催動陰陽磨,那劍光毫不停歇,只沾染上他護體神光,便將之削去大半。
他臉色大變,說道“怎地有如此威力”即便他早有準備,還是小覷了此陣。
沈元景冷聲道“此陣無困人、無守御、無增益、無消磨,只一個殺字。不拘仙佛,無論天地、內魔外賊,無不可殺。”
他掌上一個霹靂,打在虛空,四劍上金光跳動,化成千百道劍氣,暴雨一般打將過去。
玄牝真君雙手一合,黑白二氣蒸騰而上,將整個人包裹,急切旋轉,化作清濛濛的一片,暫將這一陣劍雨抵擋住。
只是卻又見陣外紫霧涌動,往內一縮,頃刻充斥彌漫,便知對方動了真格,雙手往中間一捧,大喝道
“要得谷神長不死,須憑玄牝立根基,真精即返黃金屋,一顆明珠永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