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神尼還在念動佛音,解救易周夫婦。就聽得余英男道“元兇已然伏誅,你們這些個幫兇,也早早跟著過去吧。”一震飛劍,帶動誅仙劍陣內無窮劍氣,往下一撲。
“咔嚓”一聲,竟將那香云寶蓋劈成兩端,劍氣縱橫,除卻優曇神尼早一步躲避之外,易周夫婦二人俱成飛灰,神魂也不曾留下。
優曇神尼面露恐懼,望著毀損的法寶,嘆道“原來你們這誅仙劍陣并非依照五行之理,是以無謂白金黑水;你這怪鳥,也并非是本領不濟。”
余英男冷笑一聲道“鳩兄年長,人又寬宏,愿意將眼下這等磨煉劍術的大好機會,讓給我們三人,偏偏你們這等心思詭詐之輩,以己度人,以他為突破口,何異于自投羅網。”
優曇神尼嘆道“原來如此。清玄道君天縱之才,五行變化這等淺顯的道理怎么參悟不透是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終致要身死道滅。”
盤腿而坐,嘴中念叨“佛祖啊佛祖,常言都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弟子只一時起了雜念,何至于不肯救援,要將弟子放棄,使我千年苦修,毀于一旦。”
她漸語漸小聲,過得片刻,頭頂佛光已被劍氣削去十之,才聽得朗聲道“如是我聞,一時,魔祖自虛空誕生,負佛而出,應和天地有暗有光,乃使人間有惡有善
磨而不磷,涅而不緇,惟圣人能之,凡夫俗子何能爾。恰如優曇波羅樹華者,如佛世難值,時時一有,其人不見
如阿難一意皈依摩登伽,則不復憂愁矣鏡亦無鏡,月亦無月,水亦無水,乃無色無相,無離不離,為自在神通,不可思議”
隨著優曇神尼口中誦言一一吐出,頭頂僧帽脫落,露出一個光溜溜的頭皮,一點點的黑發冒出,眨眼間長到一寸、兩寸、三寸,一尺、兩尺、三尺。
面容由老轉嫩,似乎十六少女,既仍留有豆蔻余韻,怯怯生生;又體態漸隆,眉眼嬌俏勾人。膚白似雪,櫻唇含砂,一顰一笑,盡顯風情。
她輕輕起身,如瑞枝吐蕊,體態婀娜。一甩雙靴,露出晶瑩玉趾,腳踩禹步,婷婷裊裊,嘴里念念有詞,宛若鶯啼。
饒是清玄弟子俱都是遇事鎮定自若的人物,也看得目瞪口呆,等少女優曇周身浮出黑光,頭頂又結烏云,雷霆轟隆作響,才反應過來。
司徒平沉聲道“她一念入魔,此刻雖不知是要催動何等魔法,想必也極為厲害,不要遲疑,速速將她誅殺。”
余英男等四人齊齊一聲輕喝,四道劍氣往下一落,刺入黑霧之中,將黑霧打散大半,余勢不減,落在優曇一身衣袍上。
但見前胸后背,劃拉出幾道口子,露出欺霜賽雪的肌膚,動作之間,白光晃眼,極是醒目。她不管不顧,將最后一步跳完,取出一枚織布梭子,說道
“此諸天星辰秘魔七絕烏梭,乃是采集萬千年地心罡煞之氣,會合兩極元磁精英所煉魔教中至寶,一經催發,能引諸天星辰罡煞之氣下墜,地底元磁太火毒焰上涌,使方圓萬里,盡成焦獄。
我去往海外求借香云寶蓋,無意中誅殺妖孽烏靈珠,得了此寶,尚且未來得及銷毀,不意還有用上的一天。
可惜我祭煉倉促,并未能發揮其全部功效。否則能將天空中無數巨星中的罡煞之氣盡數引來,地底一應元磁毒火全都爆發。使天空布滿煙塵,大地崩潰,一切生物一齊毀滅。”
她笑語盈盈的說著,仿佛是個未有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般,絕美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遺憾。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要毀滅天地,全想不到片刻前她還是釋教大德,叫眾人聽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