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時元半晌沒有吭聲,過了許久,才悶聲說道:“小蕓,別趕我走。我特意來看你,沒什么其它要緊事,等你過兩天出院了,我就走。即使現在回去,也見不到大舅他老人家了,遺體火化之前,我會趕回去。”
李蕓又勸說了一遍,見馬時元還是沒吭聲,遲疑了一下,“你都當爹了,怎么還是和毛頭小伙子似的這么倔強呢?那好,你去醫院附近的賓館開一間房住吧。”
李英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時元,你大舅是……”
“他大舅就是總統大人。所以,我那時候一直說和時元家門戶差距太大,你還勸我來著。”李蕓眉間愁緒加深,語氣卻異常平靜。
李英轉頭望向馬時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時元,你這小伙子藏的蠻深的啊!英姨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的高干子弟,沒想到你竟然是總統家的孩子。如果你告訴英姨,你是總統家的孩子,英姨肯定不會撮合你和小芳,難怪小芳當初死活不同意你的求婚,又不肯明說。若是英姨知道你家的真實身份背景,也會投反對票。”
李蕓連忙插話道,“英姨,這都是過去的老黃歷了,就別再提了。”
馬時元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悶聲說道:“英姨,我也沒故意隱瞞身份,我并不是總統家的孩子,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
李英還在想如果馬時元有總統的助力,說不定能幫忙把阮無忌給救出來的事,但是,轉念一想,耿麗紅外公可是總理,她是隨總理姓的,如果總統大人前段時間一直病著,恐怕也無法撼動耿家布的局,幸虧小蕓沒有找馬時元開這個口,否則,只會成為政客們拿捏的軟肋。于是,只能在心底嘆惋阮無忌的時運不濟,如今怕是尸首都給收回家了,便按住這個即將說出口的話題。
李英對馬時元露出一絲淺笑,“好孩子,英姨并沒有怪你故意隱瞞的意思。英姨知道你一直都是靠自己的才華和本事,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珞珈山武口大學文學院最年輕的教授,你在百家講壇開設的講座,我也聽了,真是好樣的。”
“倒是你媽媽,我們這一代人都知道她,她的確是總統家的孩子。記得小時候,我們都喊她菲雅公主,但是,并不是因為她是總統的女兒,而是,她自小就是天才一般的存在,小時候就給我們唐國掙得許多榮譽,是大家都太敬重她,才這樣叫的。后來,她更是我們所有人的標桿與楷模,一手創辦了菲奈爾跨國集團,并擠進了世界五十強,她的能力和風范,是我們唐國女人的驕傲。”
李英一邊說一邊豎起來大拇指。李蕓順勢道:“英姨,以前確實不好把時元家的情況都說給您聽。其實,我也是他向我求婚那會兒,才知道他家的真實情況,一下子被唬懵了,自然不敢高攀。時元他爸爸,英姨你也應該知道了,是大名鼎鼎的馬奈上將。”
李英臉上的笑意真實了許多,陷入了對美好往事的追憶,“自然知道啊!馬奈上將的求婚,是轟動全國的大新聞啊!菲雅公主對那時候的馬奈,并不是很滿意,是無數媒體和粉絲們殷切期盼之下,才勉為其難接受的吧……因為,那時候的菲雅公主實在太優秀了,而馬奈上將,那時候,只是一個副團。”
沒想到,馬時元臉上也隱隱現出一絲笑意,“其實,我媽媽后來悄悄跟我們兄妹三人說,是她先看中了父親,卻又不愿意做出女追男的事情,于是設計了許多巧合般的偶遇,最后,只是靜靜等待父親主動求婚。”
李英和李蕓都一臉驚奇,李英笑道:“沒想到菲雅公主真能干出這樣的事來,細想一下,這還的確是菲雅公主能干的事,她這是真正的請君入甕啊,智慧果然是高人一等。”
馬時元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李蕓,“小蕓,當初只要你同意,我父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自己愛得不容易,不會隨意拆散我們的。”
李蕓連忙揮揮手,示意馬時元就此打住這個話題,“時元,快別說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提這茬干嘛呢。你夫人和兒子的照片,我曾見過一張,你夫人很溫柔嫻靜,和你很般配,你兒子也長得帥氣,笑得很燦爛,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