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夜晚,馬云騰守在橙子床邊盤膝打坐,忽然若有所覺,收功睜眼一看,床上的橙子正睜大一雙漂亮的大眼看著他,眼神迷茫,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馬云騰覺得自己的心被懸得老高,既想知道橙子的狀況又有些怕知道。
橙子側頭片刻,終于遲遲疑疑地開口道:“師尊?”
馬云騰如在夢中,呆呆看著橙子不說話,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她還記得我!她還記得我!
橙子卻被他奇怪的反應嚇到了,習慣性地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道:“師尊,你怎么了?”
馬云騰深深吸一口氣,大笑起來,開心地抱著橙子道:“我很好!我很好!你終于醒了!”
墨橘拉著云柚聞聲趕來,見到這一番情景不由得喜極而泣。
大家情緒稍稍平復后,墨橘問起橙子的情況,橙子沉默片刻道:“我都想起來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沒事的。”
馬云騰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握著橙子的手,掌下碰觸的纖纖玉手與從前橙子的一般柔軟,不過肌膚細膩白皙,又與之前的全然不同,馬云騰忍不住露出幾絲古怪的神情。
明明知道面前美絕塵寰的少女是橙子,可是樣子著實差太多,要他像從前那樣與她相處,只怕他要適應相當長一段時間。
橙子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害怕,師尊好像在嫌棄她。
墨橘看兩人的模樣別扭得很,面現不滿地瞪著馬云騰道:“怎么?!你是不是……”是不是看見橙子從前的事就嫌棄她了?
后面這句話說出來對橙子傷害太大,所以她咬牙忍住了沒說出口,不過那意思在場幾個人都能感覺得到。
馬云騰搖了搖頭,苦笑直言道:“橙子這個樣子,我不習慣。”
橙子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我的樣子怎么了?!
一張美得出塵的小臉可憐兮兮、委屈萬分地向著自己,馬云騰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壞事一般,他一直覺得美貌皮相不重要,但現在卻覺得真要命!
云柚在墨族時從未在近處看過橙子,兩人相當于從未見過面,之后在天元仙山上相處也習慣了橙子那副皮相,所以很理解馬云騰的感受,眼前的橙子除了神情之外,根本找不出以往的半點影子。
他無語地遞過一面水晶鏡,橙子接過一看也愣住了。
她解開封印恢復記憶,自然知道自己本來該長什么模樣,不過驟然看到,也忍不住一陣無措,難怪馬云騰對她態度古怪,她這分明是徹底換了個人似的。
墨橘想起這茬,臉色好看了些,取出這幾天小心特地煉制過的幻魅靈石墜子掛在橙子脖子上,笑道:“以后戴上這個,旁人看你就是從前的模樣了。”
墜子滑落在橙子衣領內,便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云柚與馬云騰只覺得眼前光影一晃,那個原來的橙子就重新出現了。
這回馬云騰終于徹底松了口氣,抓緊橙子的手道:“還是這樣好。”
墨橘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忿:“哪兒好了?跟橙子的真容差了十萬八千里!”
馬云騰沒說話,要適應橙子本來的模樣,他可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且必須說那一張臉真的太漂亮了,明知道是同一個人,卻還是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稍微動一下都好像褻瀆了什么一樣。
馬云騰也并不強求,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食盒對橙子道;“你幾天沒吃過東西,先吃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