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衡止不提,負責接待他們的長老也會找時間帶他們去面見天樞仙君等人。
天樞仙君點了點頭道:“那就今晚吧,說不定他們是替三大宗門來傳訊的。”
青鳥完成任務,抖了抖翅膀前去回話。
天樞仙君站起身道:“我有些心神不寧,這局且留待明日吧。地淵他又去忙什么了?”
“他新迷上了個美人兒,正忙著修煉呢。”人寰仙君懶洋洋道。
“他·,又是哪里來的鶯鶯燕燕?他這叫修煉嗎?都二十多年了,怎么他就不能醒一醒,在這么下去影響道心修為,他這輩子都別想再進一步。”天樞仙君恨鐵不成鋼道。
“地淵他是個癡情種,有什么辦法,除非玉敏那丫頭出現,否則誰都勸不動他。”
天樞仙君眼神微微一凝,最終無奈嘆氣道:“算了,我去找他,總不能只有我二人擔心憂慮,非常時期也該讓他出點力才是。”說罷起身飄然而去。
人寰仙君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霧靄之中,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陰寒,他緩緩回頭望向樹上那一雙雌雄陰陽花,喃喃道:“陰陽花只有一對,你可不要怪我……”
萬年陰陽樹一番異動之后,除了氣息變得更加濃郁之外便再無異樣,天樞仙君與人寰仙君除了感覺到樹底被鎮壓的“東西”似乎消失了之外,并無其他特殊感應,他們雖然心中疑惑,卻也各懷心事,沒有心思繼續追究。
然而樹底深處洞穴內將永恒仙火與萬靈凈火火源收回體內的橙子,卻覺得體內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她好像被掏空成一個水囊,里頭裝滿了水和各種雜質,不斷激蕩翻滾,各種難以形容的痛楚、酸澀、麻癢、脹痛充斥著她全身上下,她覺得連骨骼都要在這一股可怕的洪流中被徹底沖毀粉碎。
溪泉清火與永恒仙火、萬靈凈火在她體內劇烈交戰,一方試圖將所有異己分裂湮滅,一方試圖將對手烤干、吸干,爭持不下導致她這個倒霉地成為天火戰場的軀體瞬間千瘡百孔。
橙子胸前掛著的幻魅靈晶與馬云騰送她的玉佩都已經一并取下,可是本來那張絕美的臉孔此刻已經扭曲得看不出原本的動人輪廓,三種天火幾乎將她的身體撐破,觸目驚心的血絲自她的口鼻眼耳中流淌而出。
如果此刻有人過來一看,定會被這恐怖凄厲的模樣嚇得屁滾尿流。
橙子死命堅持,但心中不自覺浮起一絲無奈絕望……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她這副身體徒具八品后期的修為,卻始終不像馬云騰他們那樣逐步依靠自己修煉而成,她甚至連四品都不曾經過。完全是因為天生的澄凈之體,才能依靠別人的“贈予”得到這一身與她年齡閱歷全不相符的高深法力。
即使從幾年前起。她不斷偷偷與天火犬之中的火靈合體修煉,但是對自己身體以及法力的融合使用還是太過生疏,面對三種天火的爆發,她能做的僅僅是被動防護,而且這防護之力顯然也被消耗了大半。
她不想死,但是她卻已經清清楚楚看到死神在向她招手了。
比起萬靈凈火與永恒仙火時分時合、來勢洶洶的聯手進擊,溪泉清火慢慢顯得有些弱勢,極度的痛苦之中,橙子的意識逐漸被抽離。陷入深度昏迷。
就在橙子沉入無邊黑暗中的前一刻,求生的意志無意中擦亮了她腦中的一點靈光,她拼盡最后一點余力,將溪泉清火自丹田中抽離散向四肢百骸。將萬靈凈火和永恒仙火禁錮在丹田之內。
她不知道她這么做能夠幫她撐多久。她只知道她不想死,不想孤零零一個人無聲無息葬身在這漆黑的山洞之中……
北海之上夜晚來地格外早,彎月繁星點綴著墨藍色的夜空。陰陽島上華燈初上,山下仙城熱鬧非常,不少慕名而來的仙君紛紛往城中廣場而去。
廣場上燃起幾個巨大的火堆,火堆旁聚集了數不清的年輕男女,有人輕歌曼舞,有人演法擊劍。只為吸引心儀的異性青睞,場面熱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