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天天睡覺,我已經練了一下午了。”
馬云騰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但衛云的氣勢反而越發高漲。
“云騰,你在天靈不愁吃、不愁穿,即便什么都不干,爹娘也絕不把你趕出去,你這輩子都可以賴在天靈。但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窩窩囊囊不求上進,雖然你是五行雜體,但怎么也得有個精氣神吧,你好吃懶做不說,現在脾氣反而越來越大了”衛云越說氣勢越盛。
馬云騰猛的將頭擰過來,小臉陰沉的可怕,死死的盯著衛云,咬牙切齒的喊道“我沒有窩窩囊囊我沒有好吃懶做”小姑娘的話終于讓他再次憤怒了,雙眼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衛云顯然沒有想到馬云騰會再次憤怒,一時居然不知說啥,最后突然一聲怒哼,將手里采摘的野花直接摔在了馬云騰的身上,似乎還不能解恨,一腳又將旁邊的長劍踢飛,然后扭頭揚長而去。
散落的鮮花砸在了馬云騰的身上,散落在地上,有二棵還摔在了他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但馬云騰卻顧不上這些,怔怔的坐在那里,小小的腦瓜里卻是一片空白。
山風掠過山崗,飄過樹梢,肆無忌憚的吹來吹去,馬云騰就那么怔怔的坐在地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終于馬云騰抬起頭,慢慢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已恢復了平靜。抬頭向四周看去,暮色如血,晚霞如山般堆積在空中,低低的,仿似沉重的不堪重負,慢慢的向地面壓來。
“最近的天氣好像有些奇怪。”馬云騰喃喃念道。天靈山雖不太高,但畢竟也是一座高山,平時山風激蕩,是不可能形成晚霞的,并且還這么低。
抓起放在地上的外衣,隨手披到肩上,又默默走到遠處,將衛云踢飛的長劍找了回來,看著拎在手里的長劍,不覺嘆了口氣。
“什么時候自己才能像衛大叔他們那樣,可馭劍而行,收劍入體。”馬云騰眼里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可再想著自己五行雜體的資質,不禁嘆了口氣。
天色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草間傳來各種蟲鳴聲,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一想到這,馬云騰加急腳步向回走,肚子餓到不是他著急的原因,他不想在大家都在吃飯的時候,自己冒冒失失闖進去,他害怕所有人都望向他的那種感覺。
馬云騰今年才十歲,來天靈派已經五年了,五年前依稀記得是衛大叔去把自己帶到了這里,五歲的記憶還很模糊,至于為什么會被帶到這里,衛大叔問也不說,只是告訴他,這以后就是你的家,并真的跟家人一樣待他。
衛大叔是天靈的掌門,叫衛天翔,在馬云騰六歲那年,衛天翔準備親自教馬云騰修行,可是上天好像跟他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五行功法居然沒有一行適合馬云騰,他居然是傳說中的五行雜體,而且在五行上都雜,修煉什么都不合適。
幾經折騰但都白費功夫,衛天翔也就徹底死心了,只有感嘆老天不公。
由于馬云騰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天靈派上下對他都相當不錯,這種不錯很多是建立在同情心的基礎上,但同情心是一種非常靠不住的東西,時間久了,同情心也就淡了,慢慢的馬云騰被天靈弟子忽視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武技是馬云騰自己選擇的,由于沒有五行限制,馬云騰練習的非常刻苦,進展也挺快,沒過多久,一把劍已經舞的虎虎生風了。但修行者以五行功法進入修煉的門徑才是王道,而武技在修行者眼里是登不上臺面的東西。
馬云騰年經還小,有些東西似懂非懂,終于找著一個自己可以修煉的功法,就好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道與事無補,卻也是一定要抓住的。可是從天靈其他弟子的眼光里,雖然大家都帶著善意的笑,可是眼神里的不以為然,使馬云騰經常壓抑莫名。
不太光滑的青石板小路,平時走的人并不多,兩面樹木蔥蔥郁郁,遠山在夜色下漸漸變的朦朧起來,天空的晚霞也漸漸被暮色所吞沒,不再顯得那么突兀。現在的季節是初秋,清涼的傍晚、極佳的風景,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馬云騰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
骨頭感覺有點酸,但這是很正常的感覺,畢竟練了一下午了。爬過前面的小山坡,再穿過一片茂密的小樹馬,天靈后院就在前面,古色古香的院落中一股淡淡的炊煙隨風微微的飄著,馬云騰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