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馨繃緊的嘴角松了松,但還是一聲不吭。
腰板筆直,端坐在看臺上的向真握緊了雙拳,緊盯塵土飄揚中的蒙面身影,喃喃自語了一句,“看來我沒看錯,原來初玄境界也可以觸及到那道門檻。”
之前他找庾慶確認某事時,庾慶并不承認,現在他感覺庾慶騙了他。
但并未因欺騙而氣憤,眸中反而因此而綻放出異樣色彩,雙眸在這彌漫塵土中熠熠生輝。
同在看臺上的蕭長道則在干咽口水,盯著深坑上的人,喉結聳動個不停。
他現在終于明白了庾慶那時對他說的不用再點到為止了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宣泄情緒,而是真的對他動了殺機。
他原本以為自己主動認輸是給了庾慶一份大人情、大面子,現在才知道
一旁的吳容貴忽在他耳邊嘀咕道“蕭兄,你怕是躲過了一劫。”
他是親身經歷了蕭長道和庾慶之間整個恩怨過程的人,所以非常清楚是怎么回事。
蕭長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躲過了一劫。
吳榮貴的傷也沒有痊愈,被夔馗給打的,只因為覺得他的客氣太虛偽,看他不順眼,便連投降認輸的機會都不給他,差點當場把他給弄死。
歸劍山莊一群人已經全部站了起來,哪怕擋住了后面人的觀看招來了譴責,也無心去理會。
雍澤雪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緊盯著場內對峙兩人,她很清楚自己兒子剛才爆發出的千劍如雨對自己兒子自身意味著什么,很是緊張,生怕庾慶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禪少蕓的雙拳依然還握著,見到在自己哥哥那般攻擊下依然完存傲立庾慶,吃驚的不行,至少再也輕視不起來了,才發現那小人原來那般強大,她也跟著緊張了。
文若未忽湊近姐姐耳邊,嘻嘻嘀咕了一句,“誰能看出他當年是個舞文弄墨的書生,看到沒,他這種人,干什么都不會差的,能文能武,這樣的到哪找去。”
龍行云手攥著折扇,一動不動在那盯著,臉上神色中再也不見了看熱鬧的戲謔。
主臺上的秦傅君也看晃了神,只有同在初玄境界內的人才會明白面對禪少庭那般威力的進攻意味著什么,而那個嫌犯竟然原地不動的擋住了。
也正因為如此,她越發覺得庾慶可能就是那個兇手。
有許多人在議論,也有許多人靜默緊盯著,緊盯比試的兩人會在下一刻什么時候再次交手
久久難以徹底平息的揚塵中,禪少庭看似站那一動不動,實則在劇烈喘息著,臉色慘白,但兩腮又浮現出了病態的酡紅。
為了爭回面子,為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實力不凡,他剛才那一擊是竭盡所能而發,一擊之后便如同掏空了身子一般,一時間難以緩過來。
這都沒關系的,只要自己同樣能做到一擊分勝負,能一擊雪恥,比什么都強。
然而眼前的對手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那,他瞪大了雙眼看著,有些難以置信,甚至難以想象對方是怎么做到的。
他此時方意識到剛才太不冷靜了,竟一點退路都沒有留給自己,現在不得不緊急調息,爭取讓疲竭的法力快點恢復一些,不然根本無法擋住對方的進攻。
好在庾慶并沒有急著攻擊他,依然是靜靜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君子不乘人之危,似乎在等著禪少庭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