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鳴雖震驚,但還是回話道“大長老,聚靈陣并未開啟。”
如今不用他稟報,桓大長老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盯著鹿呦鳴沉聲道“你速去將此間事密報掌門,告訴掌門,昆靈山的劫數到了,我派千年基業將面臨一場浩劫,讓他速做準備”
語氣中透著無奈和悲壯,衣袂和白須在微風中飄逸,似有一股難言的滄桑。
此并非虛言,此間事出,各方豪強一旦奔赴而來,這昆靈山的地盤哪還能由得昆靈山來做主,如果能讓他們換個地方立足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問題是這仙府的事解釋不清楚了,你說你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這仙府的秘密,人家能信
人家必然要想盡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不可能輕易放過
退一萬步說,昆靈山所謂的天下第一靈植大派的“枯木逢春”的能力,一旦被揭穿為騙局,信譽崩塌,各方掣肘必將接踵而至,那本就是一場不堪重負的滅頂之災。
別說什么千年大派,一旦要倒,也只是轟然一下的事情。
鹿呦鳴聞言神情凝重,拱手道“是”
稍微多看了一眼此間情況,不敢多留,轉身飛掠而去。
桓大長老又對顏藥道“速控制靈谷局面,在掌門前來決斷前,不要讓太多人看到眼前的異況,嚴禁走漏任何消息。”
顏藥“是。”
桓大長老“還有,告訴掌門,遇合議決策,他的決定便是我的決定,眾意難調時,我在與不在,都站在掌門這邊。”
這話無異于在表示將自己的投票權交給了掌門。
“是。”顏藥應下,復又醒悟,驚疑道“師尊,您這是”
桓大長老看向了眼前的另一片世界,“里面不可能不管,究竟是什么情況必須要有所掌握,我要去看看那個向大行闖進去想干什么。”
言語中有對這未知世界的不安,顯然是不知道自己進去后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已經算是在安排后事了。
一旁的秦傅君不得不插嘴道“大長老,進去了里面的人很可能不止一個向大行走,向大行走好像在追蹤張之辰一行,她之前可能并不知道會有眼前這一幕。”
“張之辰”桓大長老霍然回頭看向她,遲疑道“那位探花郎”
秦傅君“是的,那位探花郎一行今晚突然從落腳的地方消失了,前去查看的向大行走立馬趕赴了這里,如今看來,阿士衡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摸了進去。”
桓大長老沉聲道“我宗門核心所在區域,值守弟子眾多,戒備森嚴,他如何能悄無聲息闖到這里來不被發現”
說到這個,秦傅君腦海里閃過了什么,她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流星殿驚變那晚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位探花郎,當時那么多人圍追堵截,不照樣是未能發現兇手蹤跡,與眼前何其相似。
起碼說明一點,流星殿那晚的事,那位探花郎絕對有能力做到。
但她此時也說不清楚,只能回道“不知道。”
桓大長老也不耽誤,回頭盯向顏藥,“還磨蹭什么,去做你自己的事。”
獲悉師父已經做了無法活著回來的準備,顏藥一臉悲愴,拱手深鞠一躬,然后一個轉身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