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大。
聽到出手風聲的梁般回頭看了眼,見到此情此景,也僅是一聲冷哼,能奈我何,不屑一顧的樣子繼續往屋里去。
尾巴甩開了牧傲鐵的手,虎妞又立刻追了進去,勸道“梁公子,梁公子,容我先通報一聲。”
她的尾巴不忘順便關門,卻被牧傲鐵一把擋住了。
牧傲鐵不會坐視,也闖了進去。
“進都進來了,還通報個屁。”梁般又一把推開了虎妞,一些事情想通后,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面對這位梁家子弟,虎妞也不敢硬來,連聲懇求,看的牧傲鐵兩眼冒火。
一進廳內,便能聞到一股酒香,只見寬大明亮的水晶窗前,赤足架著二郎腿的連魚躺在躺椅上看書,邊上還擺著美酒,顯然是邊看書邊喝酒。
抬眼看的連魚,目光先是在牧傲鐵的臉色頓了頓,然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站了起來,揮手示意虎妞算了,書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梁公子,你這樣直闖不合適吧”
梁般卻盯著她白皙如玉的赤足先欣賞了一下,目光一路向上,開了手中折扇搖著,鼻翼翕動著嗅了嗅酒香,笑道“好一個書香美人。”
旁觀的牧傲鐵卻是皺了皺眉,他看到的是連魚一大早上就喝酒。
連魚似笑非笑,“梁公子,您這樣強闖,與禮不合。”
梁般“老熟人了,要那些個俗禮作甚。我今天來,還是老話,老板娘今天總該有空陪我喝酒了吧”
一聽并非什么正事,而是來糾纏連魚,牧傲鐵臉色瞬間半沉了下來。
連魚則從梁般今日的言行中看出了最后通牒的味道,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只要是對修行界有所了解的都知道,海市梁家某種程度上雖只是為妖界大圣辦事的奴才,不如千流山那些個堂堂正正有身份有地位的洞主,但其操持的卻是妖界大圣賦予的權柄,比千流山那些個洞主的觸角更廣,也比那些個洞主更得大圣的信任。
非必要,那些個洞主也不愿跟梁家過不去。
可想而知,海市梁家的勢力有多恐怖,一旦真要擺布她的話,那她連魚什么都不是,只能是任由擺布,聶日伏也救不了她,聶日伏死磕也只能是找死。
說個不好聽的,惹怒了海市梁家,彈指間就能讓聶日伏在這里經營的勢力飛灰湮滅。
也正因為如此,連魚會懷疑別的男人靠近自己是別有所圖,就是不會懷疑梁般,哪怕梁般的長相更符合“美男計”這個詞。
盡管看出了對方像是在下最后通牒,連魚也不想輕易屈服,但應對的方式還是非常婉轉,巧笑嫣然道“陪梁公子喝酒當然可以,不過咱們是有言在先的,只要梁公子能幫我弄來探花郎的題字,我就好好陪梁公子喝幾杯,怎么,莫非梁公子要食言”
探花郎牧傲鐵眼睛下意識瞪大了幾分,他對這個詞太熟悉了,下意識有了聯想,是在說老十五么
再聯系到題字他懷疑十有就是在指老十五了。
不解的是,這里怎么又扯上了老十五
他有所不知的是,連魚雖身在這混亂的荒僻之地,心中卻也向往那筆墨煙霞,從她手中時常有書香就能看出端倪。
所以,對那位文華蓋世的天下第一才子,傳說中的探花郎,連魚亦是心慕已久。
對許多類似她這種的人來說,探花郎不但是文采風流,而且還頗具傳奇色彩,什么考上了狀元被暗貶為探花,什么摔冠而去輕王侯,什么休了地母的徒弟,什么棄文從武開仙府,這樁樁件件的真正是個傳奇人物,聽說還長的玉樹臨風。
她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位探花郎的風采,甚至想請來盛情招待,奈何又自慚形穢,自己的名聲擺在這,去請人家豈不成了玷污人家,只怕花再多的錢,人家也不屑一顧,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