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馗干脆道“肯定,確定。”
星月在夜空熠熠生輝,晚風蕩過平原,拂過山崗,吹不散人員聚集的嘈雜,吹不盡各種飛禽走獸的混雜氣息,蜿蜒的溪流旁許多人取水和清洗,有些人直接跳進了水里沐浴,下游的人也渾然不覺。
一座山崗上插著黑底白紋的幡,鬼族的旗幟,四下帳篷上都掛著類似的幡,一面面在晚風中招展,透著陰森詭秘感,像是在招魂一般,四周的篝火被吹的火星子亂飛。
旗幟下的山崗上站著兩個素衣女子,衣袂在晚風中翻動。
一個清麗脫俗,靜柔端莊,透著文慧氣息,娟麗眸波中略有澹澹惆悵意味。
令一個則貌美而明媚,透著一股機靈味,眼神清澈而明亮,神采奕奕的,一副“我來也”的精神勁。
二女的共通點是,都有一股久居人上的高級平澹感,山崗下經過的鬼族人都恭敬不敢擾。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地母的兩個關門女弟子,鐘若辰和文若未。
星空很美,無數篝火點綴在曠野,天高地闊,上下輝映,有歌聲,不知哪個部族在火堆旁引吭高歌。
兩個女人不知是對這狂野風情的夜景癡迷了,還是沉醉在了歌聲中。
“姐,好像是鳳族那邊傳來的歌聲喲。”文若未提醒了一聲。
天族在此地劃分的各族區域,對比的就是各族原本所在方位,便于大荒祀的舉行,而鬼族本就是鳳族的鄰居,在這里自然也就對比在了一塊,依然是比鄰而居。
鐘若辰靜靜回了句,“喜歡聽就慢慢聽。”
文若未撇了撇嘴,稍安靜了一會兒后,又試著問道“姐,你說那位探花郎會不會突然跑來找我們”
所謂的“探花郎”指的自然是庾慶,她原本一直是嘴賤嘴賤的喊“姐夫”的,鐘若辰怎么警告都沒用,也拿她沒脾氣。后來的朝陽大會上,庾慶擊敗了鐘若辰,關鍵是那一劍刺穿了鐘若辰,下的好狠的手,真的是再次“傷”到了鐘若辰,此后鐘若辰對妹妹的嘴賤不再容忍。
文若未也知道“姐夫”兩個字成了姐姐的絕對忌諱,也終于改口成了那個名滿天下的“探花郎”。
文若未也怨“姐夫”好狠的心,居然忍心對姐姐下那么重的毒手,看得出,當時是沒打算手下留情的,可以的話,甚至會直接殺了姐姐,她想想都后怕,好在那一劍刺偏了。
可問題是,她又能理解“姐夫”的行為,她們當時隱瞞了身份,“姐夫”壓根不認識她們吶。
她很想知道“姐夫”知道自己在朝陽大會上傷的人是姐姐后,會是個什么樣的反應,會不會慚愧,會不會主動來找姐姐認錯,然后會不會和姐姐就此復合了
如果能那樣,那就太圓滿了,真正的好事多磨了。
她是很期待的,所以一直很關注庾慶的動向,經常從司南府那邊過問,以司南府的耳聰目明,庾慶公然離開幽角埠,公然抵達大荒原鳳族要看大荒祀熱鬧的動靜怎么可能瞞過司南府。
她知情后,也不敢直接告訴姐姐,而是安排人拐彎抹角的讓姐姐知道了。
然后姐姐就想來大荒祀看熱鬧了,然后姐姐就將鬼族定為了落腳點,然后后來才一不小心知道了“姐夫”原來就在隔壁鳳族,好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