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難以置信,這么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吧,居然就已經突破到了上玄境界,這修行天賦實在是驚人。
哪怕是上玄境界內部,也有高低之分的差距,他認為以自己積蓄的修為實力,在硬碰硬的情況下,不說撞飛對方的手中劍,起碼也能撞停對方的劍勢攻擊。
然他低估了庾慶所修煉的“擒龍手”的抓握力和承受攻擊時的散發力,不但未扼制住攻勢,第二劍又見縫插針般劈了進來,如同陽光照進了裂縫,光芒襲面。
好在他一身的鐵甲飛舞盤旋,將插進來的一劍給橫撞開了。
盡管如此,他心頭還是滿滿的驚駭,滿滿的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其修為就和他旗鼓相當了不成
現在也由不得他想太多,他只有兩只手,駕馭的六面盾牌中,有四面是施法駕馭,相較來說,是虛力控制,而庾慶腳下每一步的發力都是身形與劍法的完美協調,宛若游龍,每一劍都是實實在在的攻擊。
鐵甲護身的陣勢迅速被十八劍合一的攻勢給破壞了。
劍光催命一般裂入。
驚駭中的吳淵本急速后退,哪還有心思去施法操控多余的盾牌,雙手抓實了兩面盾牌,全力揮舞阻擊。
咣咣咣,一只只盾牌撞飛了出去。
那道沖擊的劍勢光影中似乎有一道道的霹靂般的裂縫閃爍,轟鳴的視覺中,只見一道道霹靂擊中了飛舞的盾牌。
轟一道擊飛的盾牌撞在了寨墻上,那段寨墻直接轟塌了。
呼一群人縮頭,一道擊飛的盾牌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嗡嗡飛去,弧線飛往了遠處。
咣一道擊飛的盾牌打入地下,塵土爆炸,就近的人紛紛施法抵御。
嗡嗡,一道擊飛的盾牌飛上了天。
觀戰者沒想到一個瞬間便差點波及到了他們,不少人此時才紛紛散開。
安邑和蘇秋子則大驚失色,雖然勝負未分,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大哥的鐵甲盾牌是不會輕易失手的,看這樣子,明顯是把持不住了被打飛了,這怎么可能
此時,他們方意識到了大哥可能有危險
此時,安邑才意識到探花郎為何要說什么能接住他一招便放過之類的話。
此時她才意識到,探花郎說那話根本不是什么多此一舉,而是人家真的有實力懷疑他們的老大有沒有本事接住他一招
一招未盡,便打的老大丟盔棄甲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位天下第一才子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
若接不住一招,諸位的退路斷了也罷
安邑的腦海里猛然閃過了這一句話,瞬間意識到了探花郎要干什么,猛然發出高亢疾呼,“探花郎,請手下留情”
她的呼聲出,急驟的轟鳴動靜也停止了。
庾慶似乎真的聞聲留情了,模糊的身形陡然定住現身,一個轉身揮劍,看也不看,劍鋒便唰一聲利落歸鞘了。
他于彌漫的煙塵中緩步走回,步履沉穩,面無表情,那原本讓人感覺猥瑣的小胡子,此時在眾人眼中竟是那般的深沉和威嚴。
他收劍的手已經負在了身后,緊握拳在身后,緊緊貼著后腰,力圖掩飾那微微有些顫抖的動靜。
他心中哀嘆,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十八劍合一還是無法做到收放自如。
十八劍,他斬出了十三劍,剩下的五劍強忍著沒發出,強行卡停了,結果就是現在這個鬼樣子,拔劍的手遲遲無法緩過來,這個時候若有人對他出手,短時間內他怕是連劍都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