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人家有事,庾慶也沒強勢的資格,只能是耐心等著。
華燈漸暗,整個殷國京城的喧囂也漸漸落幕。
王府總管老沉步履匆匆地來到書房門口時,剛好遇見了端著羹湯的孫瓶,遂放慢了步調,耐著性子陪同著入內。
屋內,桉后的李澄虎正在處理一堆公務。
孫瓶走到桉前,恭敬道“王爺,這是王妃親手為您熬制的羹湯,趁熱喝吧。”
陪同的老沉面帶微笑,他很清楚王府內的大小事務,知道王妃身邊的這位伺候王爺比王妃還上心,只要王爺在王府,每晚必有打著王妃名義熬煮的羹湯奉上,為了維護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感情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李澄虎抬眼看了眼托盤里的東西,他也心知肚明,不過還是微笑道“放這吧。”
托盤放下后,孫瓶又恭敬道“王爺,不要操勞太晚了,王妃讓您早點休息。”
“好,本王知道了。”李澄虎笑著點頭。
待孫瓶告退后,他又看向了自家總管,多年在一起的人,有時一個臉色或一個眼神就能看出有沒有事。
老沉拿出了檢查過的密件奉上,“王爺,相羅策那邊來信了,琥珀村那邊,您的心血沒有白費,您等候多年的人終于出現了,人找到了。”
山崩地裂亦能面不改色的端親王,此時卻是亂了方寸般,一把搶過了密件,快速打開了查看其中內容。
信中內容令其神色變幻不定,呼吸紊亂了,越看越不澹定,胸脯急促起伏著,最后又皺了眉頭,“桃花居的小伙計,林龍,怎么會是他王妃應該也是認識熟悉的,能確定嗎”
老沉“桃花居相應人員的大致情況,我們這里都是有底細的,接到這密信后,我立刻翻看了這個林龍的存檔,他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一個類似狗子的叫名,叫做蟲兒,是一個叫做許沸的書童,與阿士衡是在趕考途中結緣相識的。
根據存檔上的記載,蟲兒入許家做書童時的年紀,和琥珀族公主走失時的年紀是吻合上了的,加之樣貌長相,還會牝牡功,王爺,琥珀族中在押的會牝牡功的幸存者,您當時下令全部斬殺了。
種種情況來看,應該是她回來了,王爺的布局奏效了,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她流浪在外多年,也是受了苦的,據許家的印象說法,她當年投靠許家時是瘦成了皮包骨的,不成人樣的。”
李澄虎一雙虎目中已是噙著淚光,“我記得阿士衡趕考途中還出了場大事吧”
之所以清楚記得這事,是因為鐵妙青所言,鐵妙青當年之所以認識探花郎,也是那次落難的因緣際會。
老沉略加思索后頷首道“沒錯,差點丟了性命,真可謂福大命大死里逃生,說來還是被探花郎救了。”
仰天緩緩閉目的李澄虎口中喃喃,“伺候人的書童從來都是別人伺候她,她哪里會伺候人吶,這得是遭了多大的罪”
兩道淚光突然滾落面龐,他又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嚴查有無虐待,若有,滅許家三族”
話里透著殺伐決斷的血腥氣。
“是。”老沉欠身領命。
李澄虎又睜開了眼,“準備一下,即刻擺駕琥珀海”
老沉抬頭,沒有答應,反而勸阻道“王爺三思,這大晚上的不方便是一回事,您突然離京,帶來的動靜不會小,恐會惹來方方面面的驚疑,一旦被有心人察覺,這對她未必是好事。要去,還是要先安排好手頭上的事再去才可,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于一時的。還有,目前最要緊的恐怕是這個,相羅策難以決斷,在等王爺的回復。”
他手指向了李澄虎手上密件的最后一段內容,上面寫著庾慶和蟲兒摟摟抱抱關系親密的事,然后相羅策暫停了朝陽公主的事,問這邊是否要繼續。
李澄虎低頭重新一看,才意識到自己是關心則亂,相羅策那隱晦的意思實則表達的很清楚了。
正因為看懂了,盯著庾慶和蟲兒摟摟抱抱的內容,他眼珠子要跳出來一般,腦門上的青筋在撲棱,腮幫子蠕動,牙都呲出來了,要咬人似的,怒不可遏的氣色似乎快要炸開。tercss"c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