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眼的不可思議,甚至有驚恐,不明白,襲擊聲明明來自身后,攻擊怎么會出現在一側他聽聲辨位的能力和意識不至于歪的這么離譜。
很快,頸項上的冰涼感變成了劇烈疼痛,脖子上噴出的不止是鮮血,還有法力和氣力,如破了口子的氣球,難再鼓起勁來。
實際上,他的脖子已經被斬斷了三分之二,只有部分皮肉還連著。
這還是他的警惕性高和反應快,不然面對這猝不及防的突兀而來,他整個腦袋都要被斬落。
他一把捂住了頸項上的傷口,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意識到了和那神秘人有關,意識到了那神秘人把自己誘這來竟是要殺他。
肺腑嗆血令他很難受,頭腦也出現了眩暈感,可滿目驚恐的他依然保持了冷靜,扭轉的目光跟上了那道飛走的寒光,看到那道寒光閃向了那高墻后面。
這符合了他之前的危險預判。
如果說自己聽聲辨位的能力出了問題,那視覺總不會也出現了問題吧
反擊是下意識的,也是悲憤的,他拼盡一身能聚集的殘余氣勁,向那寒光隱沒的去向狂轟出了一掌,驚濤駭浪般。
勁氣爆發的同時,他脖子上的傷口也捂不住了,指間的淌血變成鮮血爆噴,人的控制意識似乎也在這爆發出的強大威力下瞬間抽離了,捂住的手松開了,頸項噴血的斷口處也掀開了,整個人歪倒向地面。
劍到手,小師叔略抖劍身,祛除了可能沾染的血跡,迅速悄無聲息地歸入了盤繞腰間的劍鞘。
于此同時,走空劍發出的異響,也驚動了一個就近跟蹤人員閃出查看。
人從兩棟房子間閃出,第一時間盯向了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
小師叔也看到了對方,已經得手的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這可是他沒干什么的證人。
這一次的他,沒有甩掉相關跟蹤人員,反而要在跟蹤人員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究其原因,與之前屢次把他給跟丟了有關,想跟蹤他的人已經完善了布置,采取了一種區域布局聯動的方式,他想再輕易甩開已經沒那么容易了。
當然,憑他的能力,并不是甩不掉這些跟蹤人員,而是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意外,老是跟丟,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真當人家不敢動你不成
玩脫了,相海花也保不住他。
他知道有人已經對他起了疑心,不動他都是看相氏父女的面子。
而這些并非最主要的原因,之所以不甩開跟蹤人員,之所以不去偏僻之地,主要還是為了麻痹龐無爭。
他很清楚,自己跟龐無爭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在無人的偏僻之地,憑他的實力是無法接近龐無爭而不被發現的,也無法在遠距離擊殺龐無爭這種高手,若不能接近,縱有駕馭音字訣的法門以玲瓏觀的鎮派之寶走空劍相助,也無法做到。
緊跟著閃出冒頭查看的跟蹤人員,還有其他人,紛紛看向了他,見他無任何異常,松了口氣之余,卻都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意識到自己跟蹤這位的事情暴露了。
而就在小師叔邁步走出第一步的剎那,一股山呼海嘯的聲勢突然從墻的另一頭響起,爆發
小師叔勐回頭看去,其他人也勐回頭看去。
高大的圍墻突然如紙張般撕碎了,然后如爆發的山洪般沖出。
大驚的小師叔瞬間意識到了什么,當即拼盡全部修為狂轟出一擊,反沖抵御。
可強大的沖擊力還是瞬間瓦解了他那一擊,一塊塊亂石破開他的護體防御,打在了他身上,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臉上也劃開了一道口子,人如稻草人般倒飛了出去。
也不知是他撞塌了身后的房子,還是那突如其來的攻擊威力同時摧毀了房子。
崩毀的房子不止一套,接連的幾套都摧枯拉朽般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