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場后,阿士衡臉上似閃過一絲決然,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本屆會試,繼續參加!”
庾慶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這位是不是接受不了現實,精神失常了。
蒲典吏皺著眉頭,也有相似擔憂。
誰知躺那的阿士衡偏頭直勾勾盯上了庾慶,一字一句道:“你去考,代替我!”
“……”庾慶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指了指自己。
蒲典吏也明顯受驚。
“對,你冒充我,赴京參加這次的會試。”阿士衡特意強調了個清楚明白。
講的清清楚楚,敢情是要玩真的!
庾慶和蒲典吏之前的哀傷之情可謂瞬間蕩然全無,都給嚇沒了,都給驚呆了。
玩這么大?醒過神的庾慶有點慌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事我真干不了,我也不可能考的上啊!我還是繼續扮護送的角色,替代的事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阿士衡反問:“你考的上或考不上重要嗎?”
“呃…”庾慶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狐疑,“什么意思?”
阿士衡目光盯向了蒲典吏,緩緩道:“一個舉人突然退出會試,不是一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朝廷會派人來核實我的情況。我說過,一旦上了因故誤考的名單,一旦報給朝廷,容易被人注意到,一旦驚動了當年的幕后兇手,后果不堪設想。再者,朝廷不會錄取殘疾,不管能不能治好,我胳膊傷成這樣是個大問題,不能讓朝廷知道,要預留轉圜的余地。”
蒲典吏聞言思索著微微點頭,這點他是清楚的,核查考生因何耽誤參試,也算是朝廷對考生的一項恩典,用以震懾宵小,防備有人對考生不軌。
阿士衡又看向庾慶,“我若推掉會試,朝廷的人一旦下來查,我會很被動,屆時縣衙里見過我的人是我難以回避的,不好做手腳,所以我們必須掌握主動權,要讓朝廷的人不能來核查。只要正常參試,朝廷就不會下來查,所以才需要你替代我正常參試,屆時就算你考不上,也沒關系,至少為下屆再考爭取到了幾年的時間。就算我廢了,找到能考上且合適的代替之人,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最后一句話,聽的庾慶心驚肉跳,隱隱感覺到了話中深意,但有些事情他不愿去多想。
他也不是不想幫這個忙,可這辦法怎么聽著到處漏風呢?庾慶哭笑不得道:“京城會試,國之盛事,豈容人輕易假冒?你剛還說縣衙里有人認識你,我這一站出去就得敗露啊!書呆子,不是我不答應,而是這事沒辦法答應。”
阿士衡:“這個不用你擔心,蒲先生自會把這方面安排好,不會有人認出你來。”
是嗎?庾慶回頭上下打量蒲典吏,滿滿的狐疑之色,明顯在懷疑區區一個典吏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誰知蒲典吏也沉不住氣了,明顯也有些慌亂了,也在那連連擺手,“公子,這事我哪掩蓋的過去,我總不能把見過你的人都給殺了吧?我殺的了縣里的,也殺不了上面的啊!這個真沒辦法,他一露面就得露餡,假冒不過去的。”
庾慶立馬對阿士衡兩手一攤,一副你看的樣子,心里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