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沸還能怎么說?
說當時就是因為去找書童蟲兒,之后三人遇到大量的老鼠,被嚇得到處跑,掉進了一條河里,抱著棵樹漂流了好久,飄到了妖界才上岸,后來得遇幽角埠妙青堂的人幫忙,人家順便把他們給帶回來的。
找火蟋蟀的事,只字未提。
只要確定了考生身份,怎么回來的都是其次,就是問明后做記錄,要給上面交代的,上面要不要去核實那是上面的事,不在他們職責范圍內。
回來了,護送官員口頭表示歡迎,與許沸多客套了幾句,沒怎么搭理庾慶,然后就讓人帶下去安排了。
走廊中,庾慶順手扯了塊布簾子,撕下一大塊,受了鐵妙青的啟發,半張臉一蒙,后腦勺系好。
什么情況?聽到撕布聲音的小吏回頭看了眼,愣住,轉身問道:“這是做甚?”
許沸和蟲兒也同時愣住,亦滿臉不解。
庾慶:“我不想剛才諸位大人問我們的問題,再被人反復問及,待會兒肯定有其他考生問我們是怎么回來的,我不想再反復回答,蒙上了臉,記不住我的長相,我就可以不理他們,我就可以專心溫書備考。”
他已經預料到了,他和許沸活著回來的消息肯定會在眾考生當中傳遍,回頭肯定會有許多人來探望。
窩在這么個地方,加上一路同行,躲是躲不掉的,干脆了,堂而皇之地直接把臉給蒙起來。
“……”許沸和蟲兒雙雙凝噎無語,有點無法理解這位的想法,還能這樣搞的?
至于溫書什么的,許沸是不太信的,這位連支筆都不帶,溫鬼的書。
他轉念又想到了自己的行李沒了,如今也是連支筆都沒有了。
“呃…”負責辦事的跑腿小吏也無語了,忍不住撓了下臉,無言以對,這個好像沒理由管,只好批評了一句,“撕驛站的簾子是不對的,回頭人家發現了你得賠錢。”
見這樣,許沸向庾慶伸手要剩下的布簾子,想有樣學樣。
庾慶順手把布簾子給扔到頭頂梁上去了,撥開他手,“你就免了,都認識你,蒙住臉也沒用,反正你應酬也多。”
許沸想想也是,略尷尬。
跑腿小吏直搖頭,招手示意三人跟上。
這次是哪里空就往哪里塞,庾慶和許沸被塞進了同一間,蟲兒也在同一間打地鋪。
之前遭遇襲擊時,書童沒任何防護,又沒任何自保能力,可謂死傷慘重,剩下的不多了,節省了不少的入住空間。
八個考生一間的通鋪,這間只住了五個人,在房間的只有兩人,正在捧著書籍默看,獲悉許沸要和他們住一塊,頗為歡迎。
庾慶就是打了個招呼,確認了自己的鋪位后,便不愛理人了。
至于臉上的蒙臉布是怎么回事,庾慶不說,別人問也不解釋,他就是不要臉了,其他考生能怎樣?反正現在或將來都不想和這些人來往,以后也不會再來往,修復關系的事交給阿士衡本尊。
事情不出他的預料,他庾慶和許沸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就在所有考生當中傳遍了,他是其次的,重點是許沸。
兩人在房間落腳還沒一會兒,便有成群結隊的考生來敲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