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十年寒窗苦讀換來這場大勝,正當慶賀時,何出此晦言?”許沸奇怪,也不用請,自己找了地方坐,他跟庾慶確實是比較熟了,何況還共患難過。
庾慶哼哼冷笑道:“看你這么高興,想必你也考上了吧?”他看過榜,但沒注意過許沸的排名,哪有心情去注意。
這輩子的心情都沒這么糟糕過。
許沸擺手,一副汗顏不已的樣子,“慚愧,慚愧,僥幸誤中,這次考的更差,一百五十多名后,算是勉強上了榜吧,跟士衡兄你不能比。”
庾慶頓時陰陽怪氣道:“你看看你那矯情到可惡的嘴臉,鄉試一百多名后,和會試一百多名后有可比性嗎?欺負我沒讀過書嗎?就憑你鄉試的成績,怎么可能上榜,你作弊搞來的成績吧?”
許沸被他說心虛了,忙辯解道:“純粹僥幸,再說了,你不也鄉試一百多名后,不照樣考上了,還是榜首,這又該如何解釋?”
庾慶冷笑:“老子就是作弊考出來的,老子當你面就認了,你敢承認嗎?”
此話硬是搞的蟲兒沒了心思傷神,心驚肉跳,生怕庾慶講出真相來。
“……”許沸凝噎無語,旋即苦笑,“士衡兄別逗了,你的實力我知道,列州文華書院的時候我就領教過了。”還朝庾慶擠眉弄眼一下,那意思是,那個秘密你知我知。
說罷又掏了掏耳朵,因總感覺有什么嘎嘣嘎嘣的聲音在響,忽見到壺里的靈米內陷著動了動,才察覺到動靜來自何處,一張臉不由湊了過去,“士衡兄,這里面是?”
庾慶直接伸手撥開他的臉,“看你那張嘴臉就煩,別玷污老子的靈米。”
許沸沒氣,一貫認為這位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過也看出來了點什么,試著問道:“士衡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大的心事,庾慶卻有苦難言,偌大個京城愣是找不出一個能讓他訴苦的人,撇過這個話題,“別東扯西扯,說吧,找上門來什么事。”
許沸回頭看了眼蟲兒,從袖子里摸出一份新的奴籍放桌上推過去,“士衡兄,我是來兌現承諾的,請笑納。”
承諾?什么承諾?庾慶心里嘀咕,看著也不像銀票,伸手拿起查看……
鐘府大門外,一輛精工細做的馬車來到,車體透著低調的奢華。
車夫勒停了馬車,回頭道:“先生,鐘府到了。”
車廂里坐著一個貌似三十來歲的英俊男子,錦衣華服,頭頂一支紅翡發簪別住滿頭烏發,玉面星眸,長的極為俊逸,眉眼開合間略有一股慵懶意味。
聽到外面說到了,他順手從腰帶上抽出了一只小鏡子,對著自己照了又照。
門房看來的馬車便知不是一般的座駕,主動下來了打探,“敢問來客有何貴干?”
車簾內只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手指細長,夾著一枚玉佩遞予,男子溫吞輕笑的聲音傳出,“拿去給阿士衡,就說故人來訪,他自會明了。”
看這派頭,門房不敢輕慢,道了聲稍等,立刻扭頭去通報。
東院里的庾慶正在跟許沸推諉,他要蟲兒干嘛?沒用,還要多花錢養一個人,逃跑時可能還不方便,自然是不肯收,讓許沸帶回去。
蟲兒在旁暗泣,淚珠兒一顆顆滑落。
此時門房到,稟明來意后,將那塊玉佩奉上,“來人不肯說自己是誰,只說公子看到這個自然會知道。”
庾慶目光一觸及玉佩便愣住了,旋即露出大喜神色,一把將玉佩搶到手中翻看,欣喜喊道:“有請!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