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心里默默品味的鐘若辰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亦頗為向往。
她真想在場親眼看看未來夫君隨手落筆便驚艷全場的情形。
奈何因世間禮數約束,她目前也只能是見字如面,只能是放在心里憧憬和遐想。
文簡慧卻回頭瞪了小女兒一眼,還蠻兇的低聲訓斥了一句,“好什么好?自家人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鐘粟沒管身后幾個女人,稍微品了品兩位護衛說的那三字的意境后,竟也忍不住苦笑搖頭。
既高興,又擔憂。
準女婿的才華橫溢不用說,世人皆知,只是這動輒讓人驚艷的手筆,還是讓他感覺有些吃不消。
鐘家只是個商賈人家,突然冒出這么個驚才絕艷的人物,且不時發出耀眼閃光,連他自己都感覺這女婿與鐘家有些格格不入了。
鐘家生意做的還算大,到了這個地步真的不想太過高調。
早先擔心女婿無法金榜題名,現在卻發現,似乎有點過猶不及了。
他真的是有點擔心,他深知太過耀眼的光芒和福氣,真不是什么德望的人都能承受得起的,容易適得其反。
總之,及時從夕月坊脫身了,沒有被后面的事情連累就好。
鐘粟揮手讓兩名護衛退下了,這事也怪不得兩名護衛,確實也不好攔,他也知道‘阿士衡’不是池中物,不是他鐘家這口淺塘能強行約束住的。
回頭見母女三個還在,讓她們先去休息。
文簡慧卻哼聲道:“這個‘人間好’放哪都合適,用在咱們女兒身上最好。你看,士衡娶了若辰后再感慨‘人間好’多合適,豈不是把若辰夸上天了,現在白白被那小鮮樓給撿了便宜,實在是鬧心。
士衡也是,讓給自己家里寫點東西遲遲沒反應,被別人一頓飯隨便糊弄了一下就寫了,他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拿出去甚至能賣幾萬兩嗎?你回頭可得找機會跟他說一下,讓他以后可別隨便給人題字了,吃了虧都不知道。”
語氣里是滿滿的不甘,感覺被人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關鍵是庾慶答應的給她寫的東西一直沒兌現。
鐘粟嘆道:“士衡不傻,人家的一些交際和應酬就不用你這個婦道人家來操心了。好了,你們回去歇著吧。”
結果母女三個也無心安歇,只是回避了他而已,家里來了那種貴客,不確認沒事了,也確實是無法安心。
一家人都在等東院那邊的消息,又不敢過去打探,東院門口有司南府的人守著呢……
嘩啦,一把子落!
無聊到身子都快塌下去的庾慶終于又坐直了,將手中把玩的棋子扔回了甕里。
一盤棋結束了,勝負已分,局勢分明。
手上捏著一枚棋子不放的男人,神情凝滯,兩眼發呆,發際線后退的額頭上甚至已經冒出了些許細微的冷汗。
他輸了,而且是輸的很慘。
他這輩子都沒輸這么慘過,簡直是慘不忍睹。
對面的小子殺性太重了,那叫一個無情,把他殺的那叫一個丟盔棄甲。
他以為自己的心性修養已經夠可以了,誰知下盤棋竟能下的自己冒一頭的冷汗。
這棋下的,簡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