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隨庾慶身邊,小心奉陪著,欲言又止。
庾慶在軒閣內一坐下,砰!南竹在旁拍桌,指著他喝斥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干了什么好事,你是不是背信棄義把火蟋蟀賣給了鑒元齋?”
幾人目光注視下,庾慶伸手到了袖子里,拿出了一沓銀票。
一見是一萬兩一張的,南竹和牧傲鐵的目光皆被吸引。
孫瓶和鐵妙青一見這么多錢,則是面有悲憤。
庾慶當著幾人的面在那清點,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張,他將這一沓銀票推到了鐵妙青跟前,“老板娘,對不住了,火蟋蟀我不能交由你們去賣,我賣給了鑒元齋,我一文都沒有多賺,這里是兩百萬兩銀票,是給你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聊表歉意,你們留以將來謀生吧!”
他確實一文都沒有多賺,按照之前與鐵妙青這邊的約定,要掛五百萬兩賣,賣出后妙青堂要抽一成的利,等于是給他庾慶四百五十萬兩。
現在他只收了四百五十萬兩,多出的兩百萬兩,他一兩都沒多要,全部都推給了鐵妙青這邊。
他之前在秦訣那邊多爭取的五十萬兩,其實也是給這邊爭取的,也是希望能為這邊多爭取點利益。
畢竟,若是妙青堂沒了,還有什么是比兩個女人手頭上多點錢更實在的。
至少在他庾慶看來,手上多點錢最實在。
本有滿腔怒火要對庾慶發泄的南竹和牧傲鐵,雙雙給驚呆了,雙雙盯著那一沓銀票,喉結不斷聳動,無法想象,難以置信,這不是二百兩啊,這是兩百萬兩啊,老十五瘋了嗎?就這樣送人了?
想罵小師弟什么來著?兩人都忘詞了,心思和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厚厚一沓銀票上。
鐵妙青眼中涌現淚花,“妙青堂的經營權早點出手,賣了也能賣兩百萬!我要的是我丈夫送給我的妙青堂,不是這兩百萬兩銀票,我若真想要錢,之前完成了幽崖的任務,我大可以換錢,應該不止這兩百萬吧?”
庾慶:“所以我想不通啊,明知道自己沒能力保住妙青堂,為何還浪費那個向幽崖提條件的機會?”
鐵妙青泣聲道:“探花郎,我相信你,所以談好了之后也沒有逼你簽契約,結果卻給了你出爾反爾的機會,你如此背信棄義,就不怕玷污了你大才子的名譽嗎?”
庾慶有點火大,也沒心思跟她們轉述秦訣的那套賣東西的理論,站了起來,“狗屁的大才子,少來這套!鐵妙青,你她娘的在怪我嗎?你能怪我嗎?你以為我想背信棄義嗎?老子心里也不好受!
你她娘的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前有程山屏,差點害死我,現在又冒出個什么茂的,身邊守著一個又一個的奸細,前腳談好的事情,后腳就把老子給賣了。
你這是嫌老子命長,不想給老子活路!
你長的好看,你長的漂亮,走哪都有憐香惜玉的,你師兄費盡心思也無非是想抱得你這個美人歸。
你們男歡女愛的,愛愛恨恨兜兜轉轉的,搞到最后他反正是不會對你下殺手,老子怎么辦?
我不賣他,他就要把我當敵人,就要弄死我。你搞出的破事,自己都理不清,憑什么要別人站在前面去為你擔責任、去為你承擔風險,我招誰惹誰了,我是抱過你了還是睡過你了?
就算我不賣他,就算你們能賣出火蟋蟀,就算妙青堂能扛過這次,三年后怎么辦?事情明擺著的,你已經把妙青堂給經營成了一艘到處是洞的破船,到處在漏水,遲早得沉,你根本搞不贏他,三年后的妙青堂照樣得完蛋!
現在你還能拿到這兩百萬兩銀子,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子捫心自問,已經盡力為你爭取了,相識一場沒有對不起你,你若是實在想不通,那我也沒辦法,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大不了當做從未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