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庾慶腳下突然絆到了一塊石頭,一個趔趄前撲,貌似下意識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襟,一下就將其衣服胸膛前給扯開了。
少年趕緊扶住了他,避免他摔倒。
庾慶已經站穩了,樂呵呵道:“放心,這哪能摔倒我。”目光從少年光溜溜的胸膛上挪開了,確實是光溜溜,雖然明顯好久沒洗過澡,但胸口皮膚上并無任何異常,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雙手順便幫少年重新整理好胸前扯開的衣服。
少年卻是陡然松手,萬分抱歉的樣子道:“我不是故意的。”
庾慶低頭一看,也沒什么,就是對方剛才情急之下扶他時,手上的泥巴沾染到了他的衣服上,當即笑道:“沒事沒事。”
見他不怪罪,少年才放心下來,才繼續去糊墻。
庾慶四周看了看,雙手袖子一挽,俯身抓了拌好的泥巴在手,啪唧拍在了墻上,幫忙一起糊墻。
少年見狀一驚,忙說不用,四手拉扯撥弄之際,少年手上感到了刺痛,輕輕喲了聲,這才收了手,刮開吃痛手指上的泥巴,只見有殷紅血跡滲出,似乎是被泥巴中的刺扎了一下。
好在也沒什么事,幾乎看不到被扎的口子。
庾慶盯著他手上的殷紅血跡,眉頭略皺了一下。
少年甩了甩手也沒當回事,又繼續對庾慶道:“先生,真的不用,弄臟了你的手。”
庾慶兩手一攤,“已經臟了,沒事,我覺得好玩。”
見他非要如此,少年郎只好作罷,繼續掬泥糊墻。
兩人就這樣在一起干活,一起談笑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
“石頭,吳大石。”
“你爹娘呢?”
“在葡萄地里干活呢。”
“活得干到什么時候?”
“快天黑的時候回來。”
正談說著,忽有一陣煙味飄來,庾慶和少年雙雙回頭看去,只見那個叼著旱煙吧嗒吧嗒的臟兮兮老頭又出現了。
老頭靠在隔壁那家的院墻上,吧嗒著煙,渾濁的目光看著這邊。
少年略低頭,立刻不說話了,埋頭干活。
庾慶也看著那個老頭,有點疑惑,不知是不是自己走神了沒聽到,竟不知老頭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附近的。
老頭從墻邊松開身子,略有些駝背地走了過來,走到了庾慶跟前,吧嗒一口煙后,嘆了聲,“怎能讓貴客干臟活?”
少年腦袋越發低垂了。
庾慶忙解釋道:“不關他的事,沒這樣糊過墻,看著好玩,是我非要玩玩的。”
老頭吧嗒著煙,渾濁的目光默默盯著他。
正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南竹一行回來了。
見到庾慶在這邊,也都立刻走了過來,吳安見到庾慶手上的泥,立刻喝斥道:“石頭,你怎么能讓貴客干這種活?”
庾慶無奈,忙又重復解釋了一遍。
南竹和牧傲鐵的目光互相碰了碰,喬且兒則在盯著庾慶手上的泥巴琢磨,顯然有些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