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阿士衡在進京趕考的路上,殺了白蘭的丈夫,此仇對她來說,不共戴天。畢竟是殺夫之仇,我也不好勸什么,她又跳下山崖追殺去了。當然,如果咱們合作了,至少暫時都是自己人,我自然是要想辦法阻止她的,尊駕覺得如何?”
鐵面人心平氣和的,把決定權交給了吳黑,某種程度上也是要將吳黑逼入兩難之地。
要么扔下寧朝乙等人去救庾慶三人,要么守著身邊人不去救下面三人,要么帶著身邊人一起下去冒險,而鐵面人也未必會坐視。
然而他卻不知道吳黑已經知曉了寧朝乙等人乃是對方派來的奸細,吳黑完全可以不管寧朝乙等人。
但是,吳黑沒有那樣做,反問:“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我為什么要下去救他們?”
此并非虛言,下面可能存在連他也難以面對的危險,他不會輕易帶著自己的兒子下去冒險,尤其是眼前還有個居心叵測之人,他之前就對庾慶把話給挑明了的。
鐵面具下的雙目瞇了瞇,也不吭聲了,對方寧愿坐視下面三人死,也非要一對一盯著他的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干什么,早先那一次硬碰硬給了他深刻印象。
風吹鐵面人的黑斗篷翻飛,也吹亂了吳黑的長發。吳黑臂彎里的小黑好奇對方臉上的面具,伸手索要狀,鐵面人不理會,伸出的手也被父親摁了下去。
寧朝乙等人皆沉默在吳黑的背后。
其實,只要吳黑還愿意站在這里等候,就是對庾慶三人的一種態度……
深淵底下,南竹發現一旁的金色絲網上似乎有一種油狀物質,他忍不住拿劍試著碰了碰,結果立馬發現劍被黏住了,用力拉也拉不斷,運功也震不開,反倒是把金色絲線越拉越長。
“你手怎么那么多,沒事碰它干什么?”扛著金棺的庾慶罵了一聲。
“嗨,誰知道呀。”南竹有些氣急敗壞,后來干脆舉劍往腳下金疙瘩上一斬。
當!金絲是斬斷了,卻依然粘在劍身上。
正這時,師兄弟三人忽齊齊看向空中,只見一個人影飄然而下,看清來者是誰后,神情皆凝重了起來。
南竹趕緊抽劍,卻始終無法擺脫粘性極強的金絲掣肘,只好放在了金疙瘩上磨。
庾慶第一時間放下了金棺,白蘭亦飄然落地,與師兄弟三人對上了。
身披斗篷的白蘭冷笑不止,“阿士衡,找了你幾年,今天我們終于見上了!”雙手十指的骨節已經是握拳捏響了。
庾慶并不知道喬且兒的死與她有直接關系,只是事到如今再回想往事,忽然覺得自己曾經干下的事太過幼稚,甚至有些荒唐可笑,盡管當初是人家夫妻為禍在先,然自己為了兩千兩銀子的靈米就能把人家丈夫給殺了,現在想來確實尷尬。
他現在的心態,見到白蘭,略有歉意,對人家孜孜不倦的追殺也不想追究什么,想息事寧人,故而說道:“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你丈夫是我殺的?”
白蘭挑眉,怒不可遏道:“你還想否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