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次行使返回時,齊多來不得不試著提醒了一句,“掌令,根據從千流山那邊調閱的阿士衡的有關情況看,那幾個家伙不住客棧擠在那不落地的小窩里,是有原因的,是真的窮,欠了一屁股的賬,每年還碧海船行那邊的利息都夠嗆。五個億,怕是打死他們幾個也拿不出來。”
朱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鋪子被砸了,兇手眾目睽睽之下喊著說是我在搞綁架,焉能不查明原因?查到是誰指使的綁架,就嚴辦誰!”
王問天?齊多來腦海里閃過這個名字,目光瞬間一亮,懂了,嘴里蹦出一個名字,“王雪堂!”
朱軒:“話又說回來,這個‘阿士衡’也確實是有點骨氣,說棄文從武還真就說到做到了,寧愿窮困潦倒,也不愿再提筆寫半個字賣錢。聽說他的字還是比較值錢的,奈何好好的非要跟自己較勁。”
齊多來:“確實,掌令若是有興趣,反正人在我們手上,我想辦法讓他給您寫幾幅?”
朱軒略擺手,“都在冷眼旁觀,鬼知道都在背后醞釀什么,我們出這個頭拆穿他身份不合適,還是繼續裝糊涂的好。”
齊多來想想也是,點頭稱是。
馬車回到鎮海司,兩人剛下馬車,負責問案的人便趕了過來,稟報情況,“掌令,問出來了,他們三個說他們住的地方還有綁匪的同伙,已經受傷而亡,不過死之前說出了珍寶齋,說是受珍寶齋指使的,卑職已派了人去提那尸首。”
朱軒只是淡淡“嗯”了聲,沒當回事的樣子,不疾不徐的離開了,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會處理。
齊多來拱手送別,放下手后,自言自語了一聲,“死人的口供,還真是找了個好證人,究竟想干什么?”
這事明顯有問題,他很清楚,青牙的人臨死前怎么可能扯到珍寶齋去,明顯在說謊。
來人請問道:“大掌目,那三個家伙怎么處理?”
齊多來:“總不能就這樣放了,先關起來再說吧。”
這里人剛退下,又有人快步來到,對他低聲稟報道:“大掌目,青牙求見。”
齊多來略沉默,繼而偏頭示意,“帶去暗房。”
所謂暗房,就是一間地下暗室,將青牙領進暗房的人,拿出了一顆熒石照明后,便轉身離開了。
獨自留下的青牙看了看四周,他赤著雙腳,從進入鎮海司的那一刻起,他就脫下了木屐掛在后腰。
齊多來也沒有擺架子讓他久等,很快就來了,見面便提醒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么,讓你盡量少直接往這里跑。”
青牙苦笑:“不是我想往這里跑,而是那個王問天。以大掌目的靈通耳目,想必已經知道了珍寶閣被砸之事。王問天綁了人質,正要再遞請柬給那三個人,結果那三個人卻被鎮海司給抓了,搞的他撲了個空,空歡喜了一場,他不甘心,非要我幫忙想辦法。”
齊多來挑眉,“他想干什么?”
青牙:“他的想法倒也簡單,那三人被抓后,他還是挺歡喜的,首先讓我想辦法打探消息,看鎮海司準備怎么處置他們。王問天的意思是,懲處時,輕的要想辦法給搞成重的,最好直接把人給弄死在鎮海司,他愿意出錢讓我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