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內各種內外衣物齊全,還有靴子和帽子之類的,甚至還有盔甲和藏在衣服里面的鏈子內甲之類的。
庾慶給老七遞了個眼色,南竹立刻咋咋呼呼的把招呼的伙計給吸引開了,庾慶自己則找到了一排掛衣服的橫桿前,根據柳飄飄提供的消息傳遞方式,伸手到橫桿一端的底下一摸,發現果然有個槽溝。
店家顯然是為了避免有礙觀瞻,將有槽眼的一面轉到了朝下,庾慶真不知道柳飄飄是怎么注意到這個的,手指往里一摸,觸之有物,拽出了一只紙團,迅速納入了掌心轉身,溜達回了南竹身邊。
得知事成后,南竹借口自己身體太胖,衣服不合意,調頭走人,令好心招待的伙計們笑容尷尬。
實際上就是舍不得花這個錢,還是那句話,海市的東西太貴了,貴的離譜。
為了轉移可能的注意力,兩人又繼續逛了好幾家鋪子,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庾慶打開了紙團查看其中內容,看后臉色劇變。
之后也沒了心思久逛,再稍微溜達溜達便喚了南竹回頭,一起返回了。
回到三間居后,庾慶把紙團給了南、牧二人看。
上面也沒什么別的,就是告知他們,遮羅山掌門王雪堂回來了,王雪堂放棄了花錢救兒子,讓他們多加小心。
目光從紙上收回的牧傲鐵道:“恐來者不善。”
南竹將紙張搓成了齏粉,嘬了嘬牙花,“這王雪堂有夠狠吶,為了財勢,連親生兒子都不救了,這就麻煩了,等于是我們弄死了他兒子,殺子之仇啊,世間有幾人能視若無睹?”
庾慶面色凝重,“就算他花巨資救了兒子,也未必會放過我們。我讓那位幫忙盯著王家,就是怕出現這種狀況。本希望王家能在海市有所顧慮,畢竟這邊盯著我們的人不少,對我們動手可能會惹麻煩,好給我們時間辦完我們的事,如今看來,是怕什么來什么,怕是沒辦法…”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南竹看看兩位師弟,“連那位都提醒我們小心了,看來麻煩要上門了,怎么辦?”
牧傲鐵皺眉思索著。
庾慶抬手,摸了摸頸椎上的棘突,那個地方的不適感有所擴大,可以想象,異化范圍肯定已經擴大了,誰也不知道這玩意持續擴大后會造成什么影響,頸椎和脊椎是人體非常重要的部位,保不準哪天一覺醒來就動不了了,就成了躺著不能動的殘廢,然后就等死?
這種頭上懸了把劍隨時要掉下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然形勢所迫,他不得不做出一個艱難決定,“逃吧,先逃回幽角埠去,那里是天下最守秩序的地方,回了幽角埠誰也奈何不得我們,海市太混亂了,憑王家的財勢,再呆下去我們是經不起他們明槍暗箭折騰的,遲早要被他們弄死。”
另二人也抬手摸了摸后頸棘突,有同樣的擔憂。
南竹道:“要不把事情托付給胡尤麗?老十五,你看,一旦有人按尋親告示找到了姚嬸,就讓胡尤麗傳信跟我們聯系一下,也就讓胡尤麗當我們的中轉代理,其實也沒什么事,大不了我們給點費用,這錢黑子得出吧?”
庾慶冷眼道:“這事不能讓胡尤麗卷進來,她最好和我們保持距離,安心做她的房東就好,不要再有過多牽連,否則殺子之仇的意氣之下,王家怕是會連她一起給碾碎了。我們可以再等機會,若能躲過此劫再來海市,我們可以再找姚嬸或胡尤麗打探,問有無看到告示的人跟她們聯系便可。”
南竹微微點頭,想想也是,那狐女人還不錯,沒必要連累她。
于是就這么定了,師兄弟三人稍作收拾后便盤膝坐下了,等待。
天黑后,胡尤麗和小黑終于回來了。
師兄弟三人立刻披上了斗篷下樓,并無多話,就是跟胡尤麗打了聲招呼告辭,多謝了她的款待,然后就帶著小黑走了,也實在是不敢再拖延下去,早走更安全。
胡尤麗有點懵,身上前后還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