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天臺,一夜不得安寧的朱軒正負手看著遠處天際的魚肚白。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已經差不多要天亮了。
西擎月找到了朱軒,行禮后正要說什么,又被朱軒抬手阻止了,指了指空中。
西擎月順勢看去,只見一飛禽掠來,騰空化作人形落地,雙手奉上一份密信。
朱軒接了密信打開看過后,微微點頭,待揮手示意送信者退下后,他方問道:“你想說什么?”
西擎月:“掌令,冥寺要人的意圖很明顯,什么鮫人被殺一案,純粹是借口,我看就是想保人。”
朱軒負手身后,呵呵笑道:“借口?借口怎么了?有借口就已經很不錯了,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你覺得冥寺想保個把人很難嗎?只要不是捅破天的事,你覺得大圣會不給冥寺面子嗎?他如果不找借口,直接登門甩臉色要人,憑你我的身份又能奈何人家?”
西擎月嘴唇緊抿了一陣,無法反駁,但還是說道:“掌令,這位探花郎身上的嫌疑很大,前后兩件‘白羅紗’案件定與他脫不了干系。”
此時,齊多來到了,束手站在了朱軒身邊。
朱軒聲音大了幾分,有警告意味,“嫌疑就是嫌疑,不能當做證據,你有證據嗎?現在人家的靠山出手了,由不得我們想怎樣就怎樣,證據,我要的是證據,你現在能拿出證據來嗎?只要你能拿出證據,人我可以不交給冥寺,你有嗎?”
西擎月:“再給屬下一點時間,我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
朱軒:“屁話!你當人家天不亮就趕來撈人是為什么?”
西擎月深吸一口氣,“屬下建議先把人交給千流山,如果千流山要把人交給冥寺,咱們也無話可說,屆時有什么責任也到不了我們身上。”
朱軒兩眼瞪大了,“你那點心眼還惦記著給第五洞交差呢?我前面說了一堆,都白說了不成?你不知道我們在搶時間嗎?我說了,要在地母介入此事之前,把案子給坐實了,你把人送來送去就能推掉責任了?真要是讓地母糾纏上了,咱們就算送一萬個人給千流山,也沒辦法向千流山交代。”
西擎月也有點火大,“左蹦出個人來撈人,右蹦出個人來撈人,前腳被人撈走了一個地頭蛇,后腳又要被人把這探花郎給撈走,兩個嫌疑最大的人都給放了,那還查什么查,拿什么去坐實這個案子去?”
朱軒也沉默了,皺著眉頭思索,這就是他這個位置的難處,靠近中樞,大人物太多,關系戶也多,居中協調很難。
一旁的齊多來忽道:“就用那個屠休魁去頂罪結案吧。”
此話一出,朱軒和西擎月皆看向他。
朱軒忍不住問了句,“屠休魁?什么人?”
齊多來道:“遮羅山長老,也是王雪堂的結拜兄弟,是王雪堂心腹中的心腹,他沒什么靠山和背景,從現在開始,王雪堂就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