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勿言來說,朝政大局什么的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力,他更希望蕭禹在做出決定的時候,多考慮一些蕭家本身的未來,而他認為,二郎也是這么想的。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眼下,還要著眼未來。”蕭禹認真地對著兒子解釋道:“二大王在北疆統攬兵權,對于二大王本身來說,其實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事實上,二大王這些年來建立的功勛,擁有的威望,已經足夠了,過猶不及啊!而且二大王長期游離于汴京之外,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蕭誠沉吟了片刻,不得不說,父親的考慮是正確的。想要爭奪那個位子,二大王就必須回京來。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二大王一旦回京,如今的官家肯定便要在北疆軍隊之中動手腳了,這也代表著二大王在軍中影響力的削弱。
這是一個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問題了。看來二大王一系,已經做出取舍了。
“而且,朝中也不是沒有懂軍事的大員的。西府的那幾位,至少都是知兵的。”蕭禹接著道。“難不成離了二大王,大宋就沒有合格的統帥了?大宋百萬禁軍、廂軍,豈會沒有人才?”
“西府的哪位相公要去北疆取代二大王?既然官家露出了這個心思,想要去的人只怕不少,不僅僅是西府的幾位相公吧?除了樞相陳規之外,其它幾個,怕都是想爭一爭這個位置吧!”
“正是如此啊!你倒是看得準!”蕭禹笑了起來。“陳規陳景圣如今一門心思想進東府,去嘗一嘗首輔的位置,自然不肯去北疆冒險。而另外幾位嘛,都想更進一步,成為西府之首,能去北疆轉一轉,做上一任,再調回京來,這樞相之位,還能跑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蕭誠搖頭不已。
“也不能這么說!人皆有向上之心。”蕭禹卻道:“只有站在了更高的職位之上,才能為國做更多的事情,才更能施展自己的抱負,不是嗎?就像你現在,除了能在嘴上說說,于這天下,還有什么用處呢?你想要為國為民,是不是就要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小則為一方親民官,高則為朝堂首輔!”
蕭誠一笑,躊躇了一下,還是道:“大人,以我們蕭家目前的狀況,何必一定要這么早地便表明態度一門心思地去支持二大王呢?不表態豈不是更好?”
“因為我們蕭氏,在別人眼中天生就是二大王一派。”蕭禹渭然嘆道:“你老子我也不蠢,豈有不明白這里頭的道理的?但又能如何?從你爺爺,到父親這幾十年來,都是旗幟鮮明的主戰一派。而你大哥,這幾年風生水起,連年升官,固然有實實在在的戰績,但如果沒有二大王的格外關注與提拔,能在二十二歲,就做到統制一級的將領嗎?既然我們不管怎么做,都會是別人眼中的二大王一系,何不擺明車馬,搏一把?”
“輸了呢?”蕭誠冷不丁地問道。
蕭禹的臉色沉了下來,好半晌,才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除了努力不輸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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