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見過三公子!”
江映雪卻是落落大方,剛剛羅綱看她的眼神頗為無禮,不過對于這種眼神,她早就習已為常,見怪不怪了。
她不是那種藏在深閨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要是忌諱這些事情,那也就不能做事了。
羅綱一下子回過神來。
這可是蕭崇文的女人。
眼下江映雪身穿家居常服,連幕籬都沒有帶便隨著蕭誠來見客,這是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兄弟,有通家之誼的交情來對待了,否則,也不會這樣隨便。
朋友妻,不可戲,便是連褻瀆之心也不可有,否則未免也太對不起兄弟了。
當下便收回了眼神,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地抱拳還禮道:“江東家客氣了,崇文與我交情非比尋常,如果不見外,叫我雨亭即可。江東家名滿汴梁,羅綱是久仰的了。”
江映雪抿嘴微笑,難怪這羅綱能入蕭誠法眼,將他當成朋友,單是眼前剛剛的反應,便足以讓人稱道了。
“如此倒是恭敬不如從命了!”江映雪道:“疏雨堂從來不接待外客,今日二郎既然帶了雨亭兄過來,那自然是把雨亭兄當成了一家人,以后疏雨堂,亦歡迎雨亭兄常來作客。”
羅綱瞟了一眼蕭誠,二郎?
喊得還真是親熱啊!果然是一家人了嗎?
“如此,不勝榮幸!”
“都別站在外頭說話了,熱得心慌氣燥!”蕭誠笑道:“進去再說吧。”
江映雪點頭轉身,當先帶路,羅綱則是與蕭誠并肩而行。
“跟家母說,是你得了一篇好文章要與我共賞,待會兒你可得找一篇出來,讓我回去交差!”羅綱道。
“放心,早就與你準備好了。”蕭誠道。
“那個?那個……”羅綱欲語又止。
“在內里呢!”指了指疏雨堂,蕭誠道。
羅綱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立時便落后了蕭誠半步。
蕭誠回頭,笑道:“怎么?心里怕啦?”
“瞧你說的,左右不過是十二歲的小丫頭片子罷了,哥哥我可是閱盡群花無數……”
話剛剛說出口,便看到蕭誠的眼神轉冷,立馬便反應了過來。
蕭家的三小娘子,豈是自己以往見識的那些庸脂俗粉可比?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鄙夷蕭家三小娘子了。
“唐突,唐突,我心里一慌,就有些口不擇言,崇文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