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這是要在南方再筑一個巢嗎?”
“狡兔三窟啊!”蕭誠道:“我是希望啥事兒也沒有,就這樣太太平平地一路走下去,但萬一有事,南方畢竟還是安全一些。”
“二郎如此擔心北方的局勢?”江映雪問道:“不是說大郎君那邊前些日子還打了好大一場勝仗的嗎?遼人也不過如此罷!這些年來,就沒有聽說他們占過便宜。”
“我大哥他們對付的,只不過是遼人的頭下軍罷了。”蕭誠道:“你可知道遼人還有宮分軍,還有皮室軍!這才是他們的正規軍隊,精銳軍隊呢!真要與他們的這些精銳對壘,誰勝誰負還兩說呢?以前遼人占不到便宜,自然不肯有過多的投入,一旦他們發現了機會,以他們的那種強盜性子,豈會輕易丟掉?”
“看來還是我們太過天真了一些。”江映雪搖頭嘆道:“要不是二郎與我分說,我還以為遼人不堪一擊呢?”
“遼人地域,比我們更廣大,遼人軍隊也比我們更悍勇一些。這些,邊地的宋人深有體會,但在汴梁這種地方,又有幾多人知曉呢?而真正知曉這些事情的人,卻也不會把這些事情的真相告知給普羅大眾的。”蕭騰道:“我與大哥時常通信,他心中也是擔憂不已呢!常常說起我們大宋,現在除了北地邊軍之外,其余地方的軍隊,當真快要爛到家了。”
“不是還有上四軍嗎?”
卟哧一聲,蕭誠笑了起來:“上四軍?就那些擺儀仗,玩雜耍的隊伍?人倒是長得一個比一個周正,高大彪悍,隊列走得整齊,雜耍玩得好,口號喊得響亮,真要讓他們去面對遼騎,只怕被人一個沖鋒就會嚇得尿褲子。”
“如此不堪嗎?”江映雪有些不信,“今年的金明池大演武,我也去看了,不管是水師,步卒,還是騎兵,都是極好的。”
“外行看熱鬧而已。”蕭誠沒好氣地道:“我見過哥哥帶過的那些兵,那些人啊,看人的眼神兒就不一樣。我膽子大吧,被他們盯上一眼,心里都打個冷戰。家里的魏武你見過吧?來到我們家足足三年了,現在才正常了一些。”
“沒看出他哪里不對啊?”
“最開始的時候,曾經有家里的仆人跟他開玩笑,在后面悄悄地拍了他一下,你猜下場如何?”
江映雪搖頭:“咋也不可能將人殺了吧?”
“那倒沒有。”蕭誠道:“只是他下意識的一個反應,那位家仆的手也斷了,被一個過肩摔之后,還挨了重重一拳,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在床上躺了半年時間。你說的金明池演武,魏三兒也去看了,只是冷笑不說話。后來我問得急了才跟我說,如果大宋的軍隊都這個樣兒的話,早就讓遼人打到汴梁了。”
江映雪頓時也打了一個寒戰。
“什么時候有機會,讓你看看真正從戰場之上回來的士卒吧,大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要回京述職了。”蕭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