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只有六成,高綺頓時又哭出了聲兒。
蕭定歉意地看了妻子一眼,自己這一生,只怕永遠會讓這個賢惠的女人擔驚受怕了。
“六成以上,不錯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蕭禹竟然是點了點頭。“當初陛下的意思,只不過是十對十,為什么你最后要訂下十對百?”
“大人,如果是十對十的話,大哥只怕就必輸無疑了。”蕭誠在一邊插嘴道。
“這怎么說?”蕭韓氏怒瞪了兒子一眼,先前他已經與蕭禹鬧過,要蕭禹去跟官家求情,罷了這一次的爭斗,哪怕為此辭了三司使之職也在所不惜。可惜蕭禹心里清楚,這哪里僅僅是一場意氣之爭呢?
這里頭,已經摻雜了主和派與主戰派之間的一場政爭了。
在得知消息之后,他第一時間便去找了陳規,聽到了那場只有四個人的對話內容。心里是恨極了羅素,如果不是羅素在這中間挑撥,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事情走到這一地步,哪怕就是他拿三司使的位子去要脅,也是改變不了結果的。
“上四軍再差,但里頭英雄好漢還是不少的。”蕭誠道:“張太尉盡可以把這些人挑出來,一個一個的跟大哥的親衛打,這些親衛,哪里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呢?但現在是十對一百,那就是大哥要率自己兩伍親衛,單挑上四軍一部百人。這樣的條件開出來,對方也就只能拿出一部人馬來與大哥交鋒。”
“他們還是可以把人換進去啊?”蕭韓氏搖頭道。
“不可能的!”蕭禹道:“張太尉再糊涂,也不至于做這樣的事情,這不等于在當眾欺君嗎?這樣的事情,豈能瞞得過人。大家可都在盯著這場比試呢,這樣公然作弊,張太尉這官兒也不用做了,這可比輸了還要更嚴重。”
“正是這個道理!”蕭誠道:“張太尉能做的,或者就是將這個部將換成一個真正驍勇善戰之人,至于其他人,就看他們平時的本事了。我想,這也是大哥唯一的取勝機會吧?”
蕭定笑了起來:“二弟果然是明眼人。唯有如此,我才能有勝利的機會。”
“會死人的!而且會死不少人!”蕭禹嘆道。
“就算全都死了,也不過是百把人而已,也好過將來上了戰場,成千上萬的死!”蕭定冷然道。見慣了生死,他早就習慣了從大方向上去看問題,該死人的時候,那就一定要有人去死。
這個人可以是別人,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是自己。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只有咬牙一條道走到黑了,許叔,你去把定兒的那些親衛都招過來。”
“是!”
許勿言來去極快,十名親衛很快就站到了大廳當中。
“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蕭禹問道。
“知道了!”十名親衛臉上沒有什么膽怯之色,看起來與平常絲毫沒有什么兩樣,如果細看,或者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些許興奮來。
“你們都是定兒的親衛,與他生死榮辱相共,我也不多說別的話。”蕭禹道:“十日之后,這場比斗勝了,每人一百貫賞錢。如果有人不幸戰死了,他的家人,蕭某人接到汴梁府中來安置,替死去的人養老送終,撫育幼兒。絕不讓你們有任何的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