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前些年,他看中過李續,認為李續還是真有可能成事的。”蕭誠道:“但隨著河北的局勢一變,拓拔揚威便知道李續的事情,變得艱難了。他真要造反,很難頂得住大宋朝廷連二接三地攻擊。而這個時候,我們來了,他敏銳地發現了朝廷的策略的變化,所以,他自然要找一個新的大樹能幫他走出這拓拔城。”
“這新的大樹,便是蕭指揮使?”魏武問道。
蕭誠點了點頭。“所以啊,明天,我的任務是畫大餅,給他描繪未來最美好的圖景,讓他看到無盡的可能,這便夠了,其實如何決斷,他本身已經下了。”
“還是二郎運籌帷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魏武衷心地道。
“這是因為我們的背后站在強盛的大宋。”蕭誠道:“因為有這個大腿在頂著我們,所以我們說話,做事,底氣便足,拓拔揚威最吃虧的就是這一點。這橫山之中,雖然他實力最強,但他真正能統合整個橫山諸蕃嗎?他也做不到。他真想這么搞,仁多部第一個便要跳出來表示不服,以拓拔揚威的聰明,自然不愿意內部先來一場火并來決定誰是老大的問題。”
“所以明天,也就是雙方的第一次接觸,或者說第一次坦承的交流。”魏武若有所思,“二郎便是代大郎承諾,他想要的,都能給他。”
“自然,或者更多!”蕭誠笑道。
離蕭誠所居客屋不遠的地方,拓拔揚威一如既往地躺在那些墊了皮毛的躺椅之上,身邊放著一盆熊熊燃燒的銀炭。
“蕭誠那邊都安排好了?”看到拓拔奮武進來,拓拔揚威問道。
“是,他倒也是個妙人。那個韓鐵錘,自己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酣聲整個木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拓拔奮武道。“不過別看這小子憨厚,打起仗來當真是勇猛無匹,嵬名合達,就是被他十幾錘子放翻的。”
拓拔揚威一笑:“這樣的人,心思單純,自然就能在某一件事上有著獨特的天賦,這是羨慕不來的。但這樣的人,也用不著太擔心,不過一悍將而已。”
“那蕭誠,手腕卻厲害得緊!”拓拔奮武搖頭道,“誰能想到,嵬名部,就這樣沒有了?嵬名合達死了,嵬名遇也戰死了,看蕭誠那架式,嵬名一族的嫡系,只怕是會被殺光的。”
“嵬名遇行事輕佻,敵我不明就狂妄自大地動手,落到如今田地,是純粹的咎由自取。”
“終究是我們黨項一脈!”
“嘿嘿,那又如何,這橫山之中,還有這天下,每天不知有多少黨項部族誕生,又有多少被滅族?他沒了,我們掉幾滴眼淚也就夠了。”拓拔揚威冷然道:“與其把同情的心思放在他們心上,倒不如想想,怎么讓自己的部族更加綿延悠長!”
“是!”拓拔奮武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