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那地方可不是人去的地方,鄭皓去過一次,便再也不想去了。
那地兒本來是司理參軍的地盤,可現在卻成為了收拾他的地方。
那個年輕的簽判,笑得好瘆人吶!
但這事兒,能這樣就收場嗎?
司理參軍儲祥,是輕易就能被人收拾的嗎?
城里只怕要亂了吶!
儲祥干了多少年的司理參軍了啊,不說駐扎在城內的禁軍里有他的兄弟朋友,便是好些潑皮無賴也不好對付啊!
鄭皓那怕是正兒八經的官兒,平素也不愿意得罪這些人。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但這些人有的是本事惡心你啊!
據鄭皓所知,城里的這些人的頭兒,似乎便與儲祥很有些關系。
只不過蕭簽判動手太過于突然,大家都是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偏生知州馬亮又不在城內,本來是想給這個簽判下絆子,可誰知這位簽判直接掀桌子呢!
吸溜了一鼻子,鄭皓終于看到了山莊的大門。
錄事參軍魯澤急了,一看那架式,他就知道自己摁不住這位簽判啊,誰讓人家是上司呢!只能派人來找知州,這倒霉的差使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鄭皓翻身下馬,迎著兩個門子走了過去。
厚厚的門簾子掀開,鄭皓一步踏進到屋里,叉手躬身,一個禮行了下去,一聲知州還沒有叫出來,整個人便呆在了哪里。
外頭寒風刺骨,凍得人抖抖索索,屋里頭卻是霧氣索繞,暖意融融,石板鑲嵌的池子內,水汽裊裊而上,屋子里的暖意,便是因為這滿滿的一池子泉水。
讓鄭皓直了眼睛的自然不是這溫泉水,而是池子里的人。
老態明顯,皮膚松馳,一臉褶子的知州自然也不能讓鄭皓這個模樣,讓鄭皓一下子變得傻呆呆的是因為池子里還有好幾個人。
準確地說,是好幾個女子。
身上就只有那么小小的幾片布,一個個猶如一條條美人魚般,在池子里游來蕩去,不時從知州大人身邊游過,吃吃的笑聲一陣陣的響起,見到鄭皓進來,也沒有什么羞恥的感覺,反而向鄭皓飛起一個個的媚眼。
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子。
鄭皓回過神來,干咳了一聲,直起了身子。
“是那位蕭簽判惹出事來了?”知州馬亮兩手搭在池子邊上,將頭仰擱在池沿之上,若無其事地問道。
“是出大事了!”鄭皓看了一眼那幾個女子。
“不妨事,說!”馬亮道。
“知州,蕭簽判沖儲參軍下手了!”鄭皓道:“魯參軍親眼所見,儲參軍被打斷了手直接拖到刑房里去了。那蕭簽判年紀雖輕,但真是心狠手辣啊!魯參軍勸了幾句,那蕭簽判根本就不聽,看樣子是要把儲參軍往死里整,魯參軍這不就急了嗎?”
“魯澤急什么?”馬亮淡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