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他們可沒有把現場的人殺光,不但有士兵幸存,押送的御史霍槐可也活了下來。”崔昂道;“官家,要不是這些人身份特殊,怎么會放過霍槐?”
“他們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殺不殺霍槐有什么打緊?”
“因為這些人身份不同,他們這是慣性使然!”崔昂道:“所以霍槐只是被打暈。”
“那這些人出自哪里?”趙瑣上身前傾,逼視著崔昂。
“官家,有軍隊背景,又不在朝廷掌握之中,而且如此厲害,在臣的映象之中,便只有邊軍才有這種本事!”崔昂道。
“邊軍精銳,早就在去年與遼人的作戰之中打光了,剩下來不多的殘兵敗將,又被崔中丞你殺得差不多了,哪里還有如此有組織的隊伍存在?即便存在,又怎么可能出現在京畿地區?”陳規譏諷地嘲笑道。
崔昂臉皮再厚,此時也是滿面通紅,瞪視著陳規,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楚王趙敬卻是嘿然一笑,悠然開口道:“陳相公說得不錯,邊軍幾乎死得差不多了,不可能再做下這樣的事情。可崔中丞的推斷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還有這樣的本事,手下有這樣的精銳的人,也不是沒有,而且不就在汴梁之中嘛!”
他沒有說人是誰,但屋里所有人卻都知道他說得是誰。
陳規立時便閉上了嘴巴。
其他幾人更是將頭轉向了其他方向,根本就不看趙瑣。
趙瑣臉色陰沉之極。
是啊,除了那個孽障,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呢?
蕭定帶著十騎便挑了上四軍一百騎兵。
前不久,一個小小的押正,僅僅帶了二十五個步卒,又打翻了近百個上四軍的步卒。
精銳的邊軍隊伍,他們本來該效忠的應當是自己這個官家,可現在他們效忠的是誰?
馬興居然上折子請那個孽障去河北視察,西北行軍總管蕭定更是上明折替荊王喊冤。
這一個個的,是想要逼宮嗎?
想要逼著自己立那個孽障為太子,他們才罷休嗎?
夏誡站了起來,向著趙瑣躬身一揖道:“官家,沒有任何的證據,全都是一些推測、猜度、推理,說得都是似乎、好象、大概,這豈能服人?崔中丞,御史臺都是這樣辦案子的嗎?”
“只要官家許臣去查,臣說不定馬上就能拿出證據來。”崔昂毫不畏懼地盯著夏誡這位首輔。
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在河北,這位夏治言,就一直等著踩著自己的肩膀,重新返回汴梁,奪回首輔的位置呢!
“一派胡言!”夏誡大怒,轉頭看著趙瑣道:“官家,沒有證據便胡來,這樣的惡劣先例一開,以后豈不是人人自危,御史臺辦案,要有理有據,要讓眾人心服口服。即便是普通人都當如此,更何況現在所涉及之人身份貴重,崔昂用心險惡,離間天家骨肉親情,欲陷朝堂與動蕩之中,請陛下處置此等惡徒。”
陳規也站了起來,拱手道:“官家,眼下遼人猖狂,邊境之上不斷生事,河北風雨飄搖,此時,朝堂之上應當精誠團結,戮力對外,而不是制造事端,使得朝廷動蕩,官員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