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喜的政治傾向,自然有大批的契丹人追隨。
而耶律俊則更傾向于融合兩者之間的矛盾,讓契丹人進一步的漢化,真正地將兩族融為一體,以此來鍛造一個真正統一強大的帝國。
兩人各有追隨者,相比之下,耶律俊的勢力要更強大一些。因為耶律喜已經被遼國境內所有的漢人世家們厭惡,拋棄,而耶律俊卻不乏契丹追隨者,像耶律珍這樣的人,便是耶律俊的鐵桿心腹,而西京道上的耶律環,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因為經常與大宋這邊做生意,接觸宋人較多,反而更傾向于支持耶律俊。
在北院之中,耶律喜自然是占上風的。
耶律俊也一向是被北院攻擊為投降派的。
但這一次,耶律俊在河北路上的大勝,讓北院所有人都閉了嘴。
耶律俊這一仗打得漂亮,直接將耶律喜給摁得翻不過身來了。
要知道,這樣的大捷,遼國在與宋人的對峙之中,也就是在大宋立國之初,大宋皇帝頭腦發熱舉國北伐之時才取得過,然后在漫長的對峙歲月之中,雙方誰也無力再獲取這樣的大勝。
對于大宋這邊來說,耶律俊自然就是一個噩夢了。
一個為了遼國兩方勢力融合,花費了十幾年時間去攻讀漢家經典,硬生生地考了一個進士出身的遼國皇族,一個一心想要彌縫遼國國內矛盾的繼位者,怎能不讓人頭疼?
真要讓他上了位,只怕以后大宋就永無寧日了。
“大宋的皇城司可沒有閑著,一直在給耶律喜輸送財富,好讓耶律喜收買契丹貴族。”張超知道很多內情,道:“這幾年最大的成就,就是讓耶律喜收買了女真一族。女真夠窮的,誰給錢,就給誰賣命。”
“耶律俊身邊也有女真人啊!”馬興道。
“當然,耶律珍本身就鎮壓女真多年嘛!”張超笑道。“手下有女真人并不稀奇,但現在大部分女真人是支持耶律喜的。女真軍隊,現在可是遼人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這家伙最好是暴斃。”馬興詛咒道:“皇城司沒有試過在遼地暗殺了這家伙?”
“這種事情,不能輕試啊!”張超搖頭道:“如果我們率先開啟了這樣的刺殺模式,以后你馬學士還能像現在這樣出來?遼人也是可以刺殺的。要做,就一定要保證成功,而且還不能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不錯啊,栽贓給耶律喜,就是不錯的選擇嘛!”
“學士,好說難做啊!”張超笑道。
馬興也是一笑,耶律俊是遼國皇族,漆水郡王,第一順位繼承人,哪是輕易能刺殺到的?便是自己這樣的地位,出門亦是前呼后擁,明著暗著的保護者不知凡凡。
“你說這耶律俊好好的,為什么偏生要當這個正旦使!”張超抱怨道:“朝廷之所以要讓我跟著此人一起回京,也是擔心他在大宋境內遇刺。此人到了大宋,護衛數量便不會太多,反而是耶律喜這樣的人下手的最好機會,又能殺了頭號敵人,又能栽贓嫁給給我們,順利地發起宋遼之戰。這保護的重責,反而落到了我們頭上。”
“沒辦法,像耶律俊這等人的心思,著實讓人猜不透啊!”馬興也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