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尸體的穿著,應該是一名雜役。
那雜役臉色慘白,全身的血肉像是枯萎了一般,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但他的嘴角卻還帶著一絲笑意,顯然是在快樂中死去的。
洛飛從記憶中得知,這地底牢室中,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雜役死去。
甚至一些經常進去巡邏的弟子,也會隔三差五地患各種疾病死去。
大多數弟子都以為是被里面關押的妖魔嚇的,或者中了什么毒。
但洛飛知道,肯定是里面的陰氣和各種陰魂造成的。
由于地底牢室經常會死人,難免會缺人,所以經常會招收雜役和弟子進去做事。
而那些雜役和弟子,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被逼無奈才進去的。
或需要錢救命,或需要各種丹藥突破,或為了躲避仇人,或被懲罰等等。
洛飛仔細想了想,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座石屋。
管理地底牢室人員的執事就在那里,想要進去,必須經過那里的同意。
當洛飛來到石屋時,正有一名與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少年被兩名弟子押著,站在石屋門口。
石屋里坐著一名身穿青袍的老者,正在翻看著文件。
“周玉,你以下犯上,辱罵師叔,被罰在這地底牢室做事一年,你可需要申辯?”
老者抬頭看著那名瘦小的少年,目光嚴厲地問道。
那名叫周玉的少年,沉默了幾秒,突然大聲道:“王師叔,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辱罵錢師叔,我真的沒有辱罵他……”
老者點了點頭,拿起筆,在文件上劃了一下,對那兩名弟子道:“好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二號牢室的雜役了。帶他去旁邊的刑房,讓他把那些刑具都認識一遍,然后再問問他還需要申辯嗎。”
“是!”
兩名弟子立刻押著那名少年離開。
那少年似乎知曉那些刑具的厲害,慌忙驚恐地道:“王師叔!王師叔!我不申辯了!我再也不申辯了!我當雜役,我當雜役啊!”
老者沒有再理睬他,目光看向了洛飛。
洛飛見那少年哭嚎著被帶走,想了一下,進去道:“王師叔,是這樣的,弟子最近比較缺錢,所以想要來牢室做兼職,當雜役和守衛都可以,不知道王師叔這里還需要人嗎?”
老者瞇了瞇眼睛,伸手道:“把你的玉牌拿給老夫看看。”
玉佩代表著每個弟子的身份。
洛飛立刻拿出玉牌,卻并沒有恭敬地遞上去,而是直接扔在了桌上。
老者皺了皺眉頭,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玉佩,手中光芒一閃,查看起來。
“洛飛?那名冒犯了忘憂公主,被洛家驅逐出來的庶子嗎?”
老者對這個名字,也早有耳聞。
畢竟這小子的性格太惹人厭了,而且還有各種怪癖,在五毒峰頗為出名。
不過他有些奇怪,這小子難道不知道這地底牢室的危險?
老者蹙著眉頭,仔細思考了一下,方把手里的玉牌扔給了他,道:“人手已經夠了,不需要了。”
雖說這小子已經被洛家驅逐出來了,但身體里畢竟流著洛家的血,若是死在牢室里,估計他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洛飛接過玉牌,卻并沒有再多說,而是嘴角一咧,古怪地笑了笑,轉身就走。
在走出門時,他嘿嘿一笑,低聲得意地道:“果然,我這洛家公子的身份,還是照樣有用的。那些傻逼們竟然還敢跟我打賭,說這王師叔根本就不會在意,一定會讓我進這地底牢室的。哼,什么狗屁王師叔,還不是一看到我的名字,就嚇的直哆嗦。這個賭,我又贏了,嘿嘿。”
“嗖——”
老者身影一閃,掠了出去,陰沉著臉道:“洛飛!老夫同意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三號牢室的雜役了!”
洛飛猛然轉身看著他,一臉錯愕和驚慌的表情,聲音發顫道:“不是,王師叔,我……其實我……”
“不用多說!就這么決定了!”
老者看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心頭冷笑,語氣不善地道:“是你主動過來要求當雜役的,可不是老夫逼你的。老夫這里可不是菜市場,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說罷,對一旁的守衛吩咐道:“帶他去領衣物和令牌,今晚就開始讓他干活!如有懈怠,刑具伺候!”
“是!”
兩名守衛答應一聲,立刻過來押住了洛飛。
洛飛瑟瑟發抖。
老者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石屋,心頭暗暗冷笑道:“小東西,看你還怎么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