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目光正盯著下面最中間的那座生死臺。
生死臺上,一名身穿白袍面容俊朗的青年,正手持一柄長槍,在迎戰一名女子。
幾個回合后,那女子落敗,被一槍刺中了咽喉,當場斃命。
臺下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呼喊聲。
“吳師兄必勝!吳師兄必勝!”
原來那臺上手持長槍的俊朗青年,正是這次外門生死試中最有機會奪得的第一名的吳流。
從上午到現在,他已經打敗了十二名弟子,牢牢占據了第一名的位置。
剛剛那名女弟子,修為也是煉氣七段,從上午隱忍到現在,原本準備上臺一鳴驚人,打敗他的,結果卻落敗身亡。
看臺上,那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微笑道:“一谷兄,這位達城吳家的年輕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今年外門生死試的第一名了吧?”
御魔宗副宗主一谷道人捻須一笑,點頭道:“應該就是他了,沒比賽之前,外門就屬他呼聲最高了。畢竟是吳家從小就竭力培養的子弟,基礎很牢,天賦也很不錯,其他弟子,即便修為與他相當,實力追不上。”
兩人正在聊天時,中年人左側一名婦人突然開口道:“一谷兄,聽說正陽候那個庶子,也在你們御魔宗修行,應該也是外門弟子吧?今日怎么沒有看見?”
這婦人身穿很普通的素色衣裙,看不出身份,容貌也很普通,但渾身上下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威嚴,令一谷道人感到很有壓力。
一谷道人不認識她,但令他感到心驚和好奇的是,就連身邊這位身穿官服的朝廷大員,都對這名婦人低眉順眼,非常恭敬。
所以,婦人問話,一谷道人不敢托大,立刻答道:“那少年名叫洛飛,的確是我御魔宗外門弟子,不過那少年修為太低,只有煉氣三段,所以應該是沒敢上臺比試。”
一谷道人說完,看了旁邊的中年人一眼,希望對方給他一個提示。
至少讓他知道,這婦人到底是何身份,怎么會突然問起正陽候那位早已被拋棄忘記的庶子了呢?
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看著下面的生死臺,似乎連他們的對話都沒有聽見。
這讓一谷道人心頭更加驚疑不定,忐忑起來。
連這位朝廷大員都如此諱莫如深,看來,這婦人的身份非常不簡單。
肯定不是正陽候洛家的人。
洛家今天的確來人了,不過只來了兩個小人物,都在下面坐著。
那會是誰呢?
一谷道人目光閃了閃,轉頭看向了旁邊一名老者,傳音道:“去把外門弟子洛飛找來,讓他站在下面顯眼的位置。”
那名老者立刻起身離開。
“煉氣三段嗎?”
婦人目光閃爍,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來這里三年了,修為寸步未進,果然如他們所說,那小子已經自甘墮落,破罐子破摔了嗎?”
旁邊的中年人,看著下面生死臺上的較量,笑道:“好一個絕地反擊!”
他似乎依舊沒有聽到婦人的話。
一谷道人皺著眉頭,斟酌了一下,方看著婦人道:“據外門傳來消息,那少年最近一段時間,不僅放棄了修煉,還去了地底牢房做雜役,而且還……”
“還如何?”
婦人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
一谷道人心頭一凜,連忙道:“聽說那少年自暴自棄,到處主動找別的弟子麻煩,經常拿著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叫囂著要自殺。”
“自殺?”
婦人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道:“果然是個廢物!扶不起的廢物!枉我家小主人還……”
“咳咳。”
這時,那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突然咳嗽了一下。
婦人止住話,滿臉森寒。
“小主人?”
一谷道人心頭猛然一震。
這婦人如此有威勢,竟只是一個仆人!
那她口中的“小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聯想到身邊這名朝廷大員的態度,一谷道人的心頭,突然隱隱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