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那濃郁的酒香,張邵謙就是一把奪過酒壇,拍來泥封,對著酒壇就灌了幾口,口中直呼“痛快、痛快!”
待他喝夠了就是皺著眉頭問道:“那些商販憑什么只肯賣一壇給我們,難道咱們出不起錢嗎?”
李明遠賠笑道:“大人,屬下也問過他們了,那幾個商販說這酒已經有人預訂了,說是要送到安新縣的,若是咱們想要,得等他們回來。”
張邵謙莞爾一笑:“你去告訴他們,這酒進了劉李莊就得姓張了,他們不賣也得賣,高陽和咱們這里能有多少路,讓他們回去重拿,路費算我的,若是他們不肯賣,那就不許放他們出鎮子,拿了酒,你就通知兄弟們,今晚老子請他們喝酒”
“得嘞!大人您就瞧好吧!”李明達嬉笑著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伙行腳的酒販子正是陳武等人,李興子向張達要酒,李大寨主既然要喝酒,那肯定不會鬧事了,張達和黃文昌自然是樂得奉送,他們哪里想到李興之他們打著在新安縣搶掠的心思。
陳武一臉為難地看著對著自己軟硬兼施的李明達,小心翼翼地說道:“將爺咱們這酒要是給了你們,要是誤了交割的時間,小人們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李明達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就告訴他們這酒被我們百戶取了,我們張百戶可是殺過韃子的好漢,這新安的大小士紳誰不買賬,你放心,耽誤不了兩天,這路費我們百戶包了。”
“可是……可是……?”陳武依然猶猶豫豫。
“可是什么?”李明達從袖袋中掏出兩錠銀子往案幾上一拍,又說道:“這里有三十兩,應該夠你們的酒錢還有來回的路費了。”轉頭又對著跟過來的士卒說道:“兄弟們將酒全部給老子拿走,今晚百戶大人請客。”
那些士卒早等的不耐煩了,一擁而上,搬的搬,抱的抱,拿著酒壇子轉身就向百戶所跑去。
李明達看著目瞪口呆的陳武也是笑瞇瞇地轉頭就走。
陳武這次帶來的酒可是有講究的,作為高陽的地痞無賴,下蒙汗藥這種事他可是在行的很,那壇子雖然用泥封密封了,但也難不住他,從封口掏個小口子下藥后再填上一小節樹枝就是,只要表層有泥印,那一點小小的口子,誰會在意。
當夜劉李莊百戶所是燈火通明,除了留了十余名士卒巡夜,其余的全部被張邵謙召到了百戶所飲宴,就是巡邏的那些士卒,百戶大人也承諾了,這酒肯定會給他們留幾壇。
說是飲宴,其實也沒幾個菜,都是馬棚淀里撈出來的水產,只不過這酒卻是噴香,老遠都能聞到一陣陣誘人的酒味,直引的那些士卒一個個眼冒精光。
就是好酒,就是這酒有些上頭,兩碗酒下肚,就是頭暈眼花,腦子一片空白,看著倒在面前的李明達,張邵謙鄙夷地啐了一口,擰起酒壇子就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結果顯而易見,百戶大人是一臉茫然地步了李明達的后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