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興之知道,這也要建立在靖北軍陸師節節勝利的基礎上,要是李興之一旦露出敗像,那些綠旗兵和面前的蘇國棟甚至那些山東兵恐怕都不會介意上來咬自己一口。
“嗯,對了宋先生你且替本帥草擬一份告東江鎮余部書,告訴他們我靖北軍以復興東江為已任,待清明時本帥要在蓬萊閣替我靖北軍以及在東江抗擊東虜死去的諸將筑碑祭天,屆時德王、山東大小官吏以及衍圣公都會列席參加,替毛帥平反昭血。”
“大帥,此書卑職已經草擬好了,還請大帥評鑒!”
宋廣坤心中大喜,他來到登州后就估計到李興之要發展水師,所以私下里就考慮了收攏東江軍余部事宜。
“好,宋先生思慮周祥,本帥有宋先生籌劃,何愁大業不成,你且念與本帥聽聽。”
這就是李興之喜歡用宋廣坤、李有才、錢安寧這樣的文人敗類的原因,他們根本不受道統的約束,只考慮自身的利益,有私心就好控制,若是手底下皆是魯良直那樣的文官,說不得還要生出許多掣肘。
宋廣坤連忙從袖袋中取出文書,朗聲念道:“群等因崇煥舉刀,毛帥冤死于雙島,遼東、山東諸官尸位素餐,陰懷詭詐,罔顧有功之將士,致使諸君流離于海島,衣食無著,淪為化外之民,本鎮萊登總兵李興之,嘗聞東江軍以孤軍臨虎狼之穴,飄零于怒海風濤之間,屢挫東虜兵鋒,復土數千里,誠我漢家之英豪也,今欲召諸君至萊登,共商討韃之大計,亦欲以兩蹶韃王之功替毛帥平反昭血矣!書到之處,宜請諸君早歸,李某必掃塌以迎,若違此誓,人神共憤。”
“嗯,宋先生再將本帥意欲替東江軍舉行祭祀大典之事加上,德王、衍圣公之事口頭說明就行了,然后讓水師明發到遼東各處海島。”
李興之思量了一下,終是將此事定了下來。
蘇國棟有些疑惑,“大帥,德王和衍圣公何時來的蓬萊閣?沒有朝廷明旨,他們肯參加這個祭祀大禮?”
“唉……!德王是本帥從濟南請過來的,前者東虜入寇,本帥為了國家親藩,不得不用了點手段,至于衍圣公,卻是在東虜軍中救回,只可惜亂軍之中,有不少孔家子弟遭了難。”
李興之扼腕嘆息,那憂國憂民的表情,當真是妥妥的大明忠臣。
蘇國棟躬身行禮道:“山東之戰,大帥先救德王,又救衍圣公,生擒偽王岳托,陣斬數千級,真是功在社稷啊,末將拜服!”
“爾等謬贊了,本帥做事實憑本心,宋先生還要麻煩你在丹崖山擇地為我靖北軍將士修建一碑,將我軍戰歿之將士列名于上,本帥要四時供奉,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屬下領命,只是不知這石碑的規模當有多大?”
李興之不由地想起了后世的電視里人民英雄紀念碑,遂笑道:“此碑命名為忠烈碑,高十丈,底座兩丈半,碑身一丈半,你可能做到?”
宋廣坤笑道:“大帥,你莫忘了咱們還有水泥,這次來登州,屬下可是帶了三千斤,登州這邊水泥窯廠也已經開始生產了,這大山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頭,只是人工燒制,既浪費人力,也耗費工時,咱們要是采用水力,那應該能將破碎的時間大大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