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李邦杰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如同拖死狗一般,將驚的花容失色的楊媽媽拖拽了出去。
“蓬萊伯,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王鐸和錢謙益他們本是東林領袖,門生故吏遍布朝堂,若是參咱們一本,陛下震怒的話,咱們可擔待不起啊!”
徐允爵和劉孔詔以及朱國弼等人也被李興之的軍令駭住了,未奉圣旨調兵入南都,這可是等同造反,這李興之可是自己邀請進南都的,要是朝廷議罪的話,自己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瞧你們那樣,咱們是什么人?咱們是大明的勛貴,王鐸和錢謙益不過是在朝廷失了勢,發配到南都的罪官,咱們怕他做什么?何況本伯為陛下找女人也是為陛下著想。”
“陛下登基以來,東虜不時南下,內賊如同雨后春筍,國事艱難不堪,陛下宵衣旰食,整日勞心國事,本伯替陛下選幾個可人的女人,也是替陛下排憂解悶,讓陛下舒緩心神。”
李興之喟然長嘆,那一副忠君愛國的表情,當真是情真意切。
桃葉渡,在接到李興之軍令后,船上留守的一百余鐵人兵蜂擁而下,很快就將媚香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直驚的秦淮河上的游人和商販們四散奔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這幫兇神惡煞的鐵甲兵雖然封鎖了媚香院,但是并沒有擾民,秦淮河的居民也在最初的慌亂中緩了過來。
當他們從門縫里和窗戶邊看到媚香樓的客人一個個衣衫不整地被鐵甲兵扔了出來后,就知道這恐怕是有些大人物因為窯姐在爭風吃醋呢。
利用達官貴人們爭強好勝的心理,媚香樓這些年瘋狂斂財,爭風吃醋的事也發生了不少,可是為了女人調兵第一次卻是秦淮河上頭子遭,只一小會媚香樓前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當然南都留守的禮部尚書王鐸,禮部侍郎錢謙益,也趕到了媚香樓。
勛貴們居然敢在媚香樓鬧事,這令王鐸和錢謙益怒火中燒。
雖說他們是因為黨爭,被貶到了南都,遠離了京師權力中樞,但是他們的門生故吏遍布朝堂上下,就是地方上也充斥著他們的黨羽,現在被一個小小的蓬萊伯欺負到了頭上,如何不令他們憤怒。
可是憤怒的王鐸和錢謙益卻被鐵人兵的長刀死死地堵在門外,燕子磯進入秦淮河的港口靖北軍的運兵船也緩緩地駛進了秦淮河,一千余滿洲綠旗兵正全副武裝地向桃葉渡方向開進。
按制,地方兵馬無朝廷旨意,是不允許進入南都的,只不過南都的軍馬都掌握在魏國公徐允爵手里,徐允爵這會也被困在了媚香閣,守門的士卒沒接到號令,自然不敢攔截蓬萊伯大軍了,畢竟蓬萊伯可是砍了兩個韃王的狠人,如今數萬軍馬就囤守在八卦洲上,若是引起騷亂,蓬萊伯下令攻城,那大家豈不是自尋死路?
再說蓬萊伯只不過是調了一船兵馬替陛下尋訪美人,又不是要在南都殺人鬧事,就算是殺兩個人,也不關他們這些大頭兵的事,所以綠旗兵是毫無阻攔地進了南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