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多謝大帥,那咱就先去找周挺領軍棍,不打擾大帥和柳姑娘好事了。”
李邦杰爬起身來,對著李興之躬身又行了一禮,口中花花了一句,沒等李興之反應過來,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呃……!”
李興之嗆住了,自己將柳如是裹挾到了軍帥府,完全是不想這個后世的河東君被南都的那些偽君子禍害了,天地良心,老子是真沒碰她。
柳如是臉色通紅,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人,自然知道李邦杰這廝說的什么意思,忙偷眼朝李興之看去,見李興之并沒有什么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說實話,柳如是對李興之并沒什么感覺,她夢想中的男人,一定是精通經史子集,通曉君臣大義,對國朝忠心耿耿的人,這狗大帥和自己所想的根本一點多不搭邊,跋扈自用,這萊登二府實際上就是他一言堂,活脫脫的一個掛了大明外衣的藩鎮。
李邦杰是歡歡喜喜地找到周挺領了三十軍棍,然后屁顛屁顛地跟著李興之抵達了膠澳。
挨了三十軍棍,還能活蹦亂跳地跟著自己跑東跑西,明顯是周挺這廝故意放水,李興之也是看破不說破,帶著李邦杰直接進了膠澳市舶司衙門。
市舶司提舉錢安寧也知道此次用兵遼東,對靖北軍意義重大,只要克服遼南,李大帥就能以得勝之師轉向進取京師,屆時天地變色,十八子可真要主神器了。
所以在李興之抵達之前,早就在膠澳碼頭附近清理了一塊五里方圓左右的空地,作為靖北軍誓師出征的校場,并在校場上搭建了一座三丈高的點將臺。
至于出征所用的酒水肉食,錢安寧也早已整點完畢,其余十萬石糧草,三十萬斤水泥,以及各鎮的火炮、藥子等重型器械也皆責成水師鎮裝船,只等李大帥誓師出征。
“錢先生,本帥出征之后,你即在登州以本帥的名義,明發天下,責成朝廷立即釋放薛閣老,否則就是朝中有奸佞作祟,本侯當奉德王遵太祖遺訓,行清君側之事。”
“喏!”
錢安寧嗓子里帶著一絲顫音,九邊精銳被吸引在錦州,就憑京師那兩三萬老爺兵,又豈是靖北軍的對手?
“著人通知魯良直、楊基、徐以顯等人,本帥出征在即,讓他們立即準備討奴檄文,將你再去將德王殿下請來,畢竟他也是要當監國的人,給咱們遠征大軍撐撐場面,壯壯聲勢,也是理所應該的事。”
“大帥,讓德王王主持,若是此次獲勝,會不會增加他的聲望,屆時對咱們靖北軍掌控朝政,或許有些不利。”
錢安寧雖然是師爺出身,但是這幾年在萊登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治理國政和處置市舶司的事宜其實差不多,也就是官員的級別高低不同而已。
“本侯不過是讓他監國,又沒說要廢了當天天子,嗯聽說咱的那個便宜老丈人,家中資產無數,待攻取京師后,可以請他來當攝政王,諸王拱衛天子,正合本朝太祖當年設立諸藩的苦心啊!”
“那好吧,下官這就去請德王殿下前來觀禮。”
錢安寧被李興之的話震住了,他也揣摩不出李興之打的到底什么主意,只得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