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州被明軍擊退后,逃到南關的多羅貝勒喀爾楚再沒有了當上鑲紅旗旗主時的意氣風發,如同一個可憐蟲一般死死地盯著頹然坐在一塊石頭上的禮親王代善。
“咱們剛剛在旅順遭到大敗,又連夜跋涉了數十里來到金州,將士們早已經疲累不堪,特祖的投降更讓咱們滿洲兵的士氣降到了極點,你派人去通知躲到南關嶺上的那木圖,讓他下山和咱們匯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咱們和蒙古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旦斷糧,大家都得餓死。”
代善也是無奈,從沈陽率軍前至旅順,他只帶了一個月的口糧,這二十天下來,軍中的口糧已經不足十日了,明軍的防線又頗為嚴整,現在只有拋開成見,集中力量,養好士卒的士氣,再強攻金州,看看能不能沖出明軍的防線了。
“唉!”
喀爾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代善說的是事實,如今遼南就兩紅旗一支軍馬,要想突破明軍的防線,唯有集中力量作拼死一博了。
著喀爾楚去招撫蒙古人,代善也是有用意的,喀爾楚是滿洲宗室又是自己的兒子,唇亡齒寒之下,那木圖必然率軍下山。
在安排好喀爾楚后,代善又轉頭看向了霸蘭奇和和碩圖等兩紅旗將佐。
“霸蘭奇,你是鑲紅旗的老人了,特祖投降了明國,現在旗里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這幾日,你的任務就是盡力安撫軍心,提升軍中士氣。”
“和碩圖,你在正紅旗中精選五個牛錄在南關嶺布置防線,防止小李賊率軍追擊,記住了萬不可出戰,只需廣布滾木和擂石即可。”
在絕境中代善并沒有絕望,他知道若是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倒下了,那這萬余滿洲兒郎可真就完了。
“喳!”
和碩圖和霸蘭奇應聲領命,他二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建州女真,自然不可能如特祖那樣隨隨便便就投了自己一直視若豬狗的明賊。
面對靖北軍的防線和已方低落的士氣,代善只得停下了撤退的腳步,收拾人馬,蓄養體力和士氣,準備作最后的垂死掙扎。
但是守在金州的李定國并沒有如代善想的那樣按兵不動,在逼退了兩紅旗滿洲兵后,就在原來的金州衛的基礎上重新開始修建棱堡。
靖北軍此次北伐攜帶了三十萬斤水泥,成了修建棱堡的主要材料。
無數的隨軍的民夫當著壕溝對面清軍哨騎的面開始沿著金州衛堡的原址開始挖掘地基。
附近山嶺的木料和山竹也被成捆成捆地運到了正在施工的棱堡現場,熟練木匠活和泥瓦匠的民夫則將這些木料和山竹用浸過牛油的麻繩捆扎起來,搭建起棱堡的框架。
李定國打的就是正大光明的陽謀,要么你現在就來突圍,要么你就坐看本將的堡壘建成,然后在遼南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