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冒著彈雨將木橋推到壕溝對面的滿洲兵,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刀矛沖向了對面如林的槍陣。
那些僥幸逃過火銃和炮子攻擊的清軍弓箭手也紛紛張弓搭箭,對著壕溝后的明軍槍陣傾泄著箭雨。
遭到滿洲兵攻擊的靖北軍老本營終于有了傷亡,明清雙方的士卒不斷地被長槍刺中,被大刀砍翻,被箭矢射中,被火銃打穿。
一個又一個明軍士卒和清軍士卒慘叫著跌下壕溝,然后被布置在壕溝中的尖樁生生刺死。
費了這么大力氣才沖到靖北軍防線前的滿洲兵自然不會放過和明軍短兵相接的機會。
和碩圖殘余的三百白甲兵再度派上了戰場。
一個個身穿三層棉甲的擺牙喇揮舞著長刀嗷嗷叫地順著剛剛搭建好的木橋向了老本營的防線發出了決死的沖擊。
身著三甲的擺牙喇就算被靖北軍的火繩槍擊中,也只是受了些許輕傷,只有被清軍稱之為大桿子銃的重火繩和炮子擊中才遭受到傷亡。
和碩圖也是滿洲悍將,在擺牙喇出戰的時候,就不顧傷亡地撲向了當面的靖北軍長槍兵,因為他知道,只有和對面的明賊糾纏在一起,明軍的火炮就不敢攻擊已方的士卒。
一座座寬不過數尺的木橋成了明清雙方爭奪的重點,一方要沖過木橋,保護已方大隊過橋,另一方則是拼命地捅刺著手中兩丈長的長槍,想要阻止決死突擊的滿洲兵。
面對靖北軍捅刺過來的長槍,和碩圖所部的白甲兵根本不管不顧,仗著身上的三層棉甲,不顧傷亡地向前擠壓。
戰死的雙方士卒越來越多,四尺深淺的壕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明清雙方的尸體填平。
“沖過去,沖過去!”
看著壘尸及頂的一段段木橋旁的壕溝,無數的滿洲人瘋狂地吶喊起來,踏著用尸體鋪平的道路向著靖北軍的方向沖了過去,他們絲毫不在意腳下那痛苦哀嚎的同伴。
這個時候無論是諾敏還是和碩圖還是他們身后的代善和隆圖克都是興奮的大喊大叫,因為那條阻斷他們活路的壕溝終于要被滿洲兵突破了。
正紅旗發動攻勢后,左右兩翼的鑲紅旗和蒙古兵也同時發動了對金州防線的進攻,只是左右兩翼的形勢卻大相徑庭。
鑲紅旗在喀爾楚的統領下和中軍的正紅旗一樣,這些鑲紅旗的滿洲兵冒著靖北軍的炮火和彈雨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戰死的八旗兵鋪滿了靖北軍的防線前,但是他們依然不計傷亡的往前突擊,為了鼓舞軍中士氣,鑲紅旗旗主喀爾楚甚至親自操刀上前。
左翼的蒙古人雖然也在攻擊靖北軍的防線,但是并沒有決死沖擊,而是采用了他們慣有的騎射戰法,不停地向靖北軍的防線射出一輪又一輪箭雨。
直到代善的中軍突破了靖北軍的壕溝,才停止了騎射,抽出了馬刀向靖北軍的防線逼了過來。
對于蒙古人的表現,代善并沒有想那么多,在他看來那木圖能吸引一部分明軍的注意力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