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術并不關心朱長蘇與那位王說了什么,他只是小人物,一直努力的活著,他能活到今天,幾乎和他們這些大人物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個世界已經這樣了,在好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再壞也就這樣了。
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大人物始終是大人物,而他柳術不過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人物。
柳術自從覺醒之后,好像對于危險有天生的敏感,他感覺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一種從來沒有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對于父母,柳術很愛他們,至少曾經給過他溫暖,而現在他更在乎柳元,危機將至,他覺得他更應該保護柳元,而不是為這些大人物帶路,順便祭拜自己的父母。
等方孔齡要求柳術帶路的時候,柳術卻一直沒有帶路的覺悟。
此時天色已暗,見柳術一直不動,方孔齡的臉色變得很陰沉。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們一定要我帶路,方舟城不大,哪怕是真的要我母親留下的東西,你們這么大的本事,應該也不難。”
柳術終于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覺得,這個時代沒有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一個大人物會對一個流民如此的偏愛,如果有,那一定有陰謀。
并不是柳術太過心機,而是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方孔齡臉色更加的陰沉,那種危險的感覺再次的爆發。
第一次見到方孔齡的時候,柳術就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舉起,全部都對準了柳術,以往那些面容和善的隊友此刻終于撕去了和善的偽裝。
柳術并沒有驚慌,顯得若無其事,他很聰明,在準備說出自己疑問的時候,柳術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同時他敢賭定,這群人絕對不會現在殺了自己,因為他們對自己另有所圖。
“朱醫生……”柳術感覺好像不對。
“對了……應該叫你朱先生才對,你對我到底想干什么……”柳術聲音很大,當一些假象破碎的時候,柳術對于朱長蘇的那種敬佩與尊敬已經蕩然無存。
想起方孔齡看到核彈洗地的憤怒,柳術就感覺這個人“真他媽的”是個天生的演員。
甚至是厭惡,與惡心。
朱長蘇佝僂著背,看起來有些沉默,緩緩的說道:“柳小兄弟,我們真的沒有對你沒有什么想法,只不過想讓你帶帶路,你母親留下的東西真的對我們很重要,也只能麻煩你帶帶路了。”
朱長蘇依舊如常,甚至還面帶微笑,顯得那么的和藹可親,而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不僅沒有撤去,反而更加的緊逼。
“哎……柳小兄弟,你有何必如此,有時候,一個人的犧牲能換回數一百計的生命,你不覺得很值嗎?”朱長蘇語重心長的說道,好一幅大義泯然。
柳術能夠感覺,著老家伙說的是真話,而且在這一路上,他對每一個人的關心也好像是真的。
柳術終于知道,朱長蘇的可怕,哪怕他明明在說謊,但你還是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柳術不想再聽了,他怕,這個老家伙說的話,好像天生就能讓人相信他,天生的騙子與表演家。
柳術怒了,真的徹底怒了……全身的肌肉開始繃緊,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啪……啪……”手掌拍擊的聲音想起,不知道何時,在不遠的地方,一個長相很好的男子坐在一塊青石之上。
男子拍擊這手掌,顯得很是輕快,好像剛剛看完一部大劇的感覺。
要不是他主動拍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坐在那里。
“多年不見,你好像要死了。”男子對著朱長蘇笑瞇瞇的說道,感覺根本就不怕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