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虎不由暗暗驚嘆,面前的這兩位雖看著年紀輕輕,無論武功還是經驗可謂都是江湖老手。自己身為一州的總巡捕竟然比不得十幾歲的少年,這張老臉當真已經丟盡了。
馬車吱吱呀呀的走在前面,柳依依與楊軒騎馬緊跟其后。終于圓滿將余廉解救出來,也算是對著月彎州有個交代,柳依依不覺輕松許多。
“柳姑娘是如何得知余大人就在山崖之下?”楊軒沉吟半晌,依然忍不住問道。
“憑直覺,楊公子沒聽說過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準的?”
“姑娘謙虛!”楊軒燦然一笑。
柳依依這才道:“其實很簡單,我們一路跟隨鄧虎追出城來都有馬車車轍。既然馬車突然拐到山崖處消失不見,那只能說明余大人隨著馬車也到了那山崖處。他們要殺余大人何須費這么大的功夫,所以我就懷疑山崖邊有蹊蹺。”
“若是余潔窮途末路想要殺人滅口呢?”
“同一個道理,若他真要殺人滅口何苦冒險將兄長囚禁在月彎樓內,冒著被鄧虎發現的風險!”
“怪道孟知寒對你全心全意,果然聰慧非一般人可比!”楊軒毫不吝惜的贊道。
柳依依卻赧然一笑,隨即轉向另一邊,“楊公子又何嘗是個傻的呢?”
“哦?”楊軒不解的再看向柳依依。
“駕!”柳依依策馬揚鞭已經飛奔入城。
余府內,余廉死而復生老淚縱橫,對著進門的柳依依與楊軒躬身便拜。
“余大人請起!”柳依依虛扶一把。
楊軒已經上前將人扶起,一時間賓主落座,皆為著余大人的遭遇感慨萬千。
“余大人,三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導致你被囚禁于月彎樓中?”柳依依說出心中的疑問。
余廉閉目一聲嘆息,良久方道:“當年我擔任這月彎州一州之長,政績有目共睹。時間久了便想著將家人接過來居住,于是便由二弟余潔親自護送老父老母北上。誰曾想他早生了異心,竟然伙同刺史陳涓將我關進月彎樓內。”
“您所謂的異心是?”柳依依追問道。
“這明月九州早已經變了天,老夫苦心經營的青天白日被他攪和成了不見天日啊!”余廉仰天一聲悲嘆,聞者動容。
柳依依不覺看向楊軒,楊軒正好看過來,兩人心中已是猜出個大概。
原來掩月將軍陳琛暗中命令各州每年敬獻五百精壯男丁,至于用處及緣由皆無個說法。余廉身為月彎州州牧秉承一切聽從當今圣上旨意,幾次三番拒絕交人。最終惹怒了陳琛,他便暗中操作利用義子陳涓買通了余潔。囚禁余廉,扶持余潔假冒兄長,三年來月彎州每年失蹤的男子皆為官府暗中操作。
“鄧虎,你可知罪?”余廉一聲怒喝。
鄧虎自外間大步進得門來,“撲通”跪倒在地,隨即拔出大刀橫在脖項間。
“屬下有眼無珠為虎作倀,枉費大人多年的一片苦心,唯有以死謝罪!”
“三年來你任由余潔抓捕壯丁卻視若不見,簡直死不足惜!”余廉拍案罵道。
鄧虎氣的漲紅了臉膛,然而事到如今他亦是百口莫辯,心一橫便要抹脖子。
“慢著!”柳依依喝止道。
“柳姑娘休要攔著卑職,我罪有應得。”說著又要動手。
柳依依飛出一鏢將其手中大刀打落,冷道:“要死容易,死前多少要為那些在你面前無辜被帶走的壯丁做點事情,否則地府中遇見恐難安寧。”
楊軒不覺掩面低笑,好個柳依依,聽這口氣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