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溪笑道:“姑娘的意思是還有第二鍋嗎?”
王錦姝看向吉兒,笑問道:“吉兒,第二鍋好了嗎?”
吉兒飛快行禮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我們也去!”
幾個丫頭抱著空盤子,飛快跑開了。
潤溪看了她們身影消失的地方,忍不住有些自嘲的笑道:“原來你這里這樣熱鬧,我若是知道,就不來打擾了。”
王錦姝臉上帶著淺笑:“除夕之夜,當然是越熱鬧越好,你能來我恨高興呀。”
“是嗎……”潤溪臉上亦是帶著笑,他想的就是王姑娘自己一個人在北州,定會思念家人,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看。
兩個人沒有再說寂寞不寂寞這個話題,王錦姝知道潤溪是個孤兒,從小就被養在琴技坊,年啊節啊的都是和別的孤兒一起過,所以也沒再說。
兩人說了會兒話,第二鍋餃子已經好了,風馳讓幾個小丫頭在廚房吃好了再去前邊伺候,吉兒則是端了餃子過來,伺候王錦姝和客人用飯。
沒有幾個孩子的哄搶,這一鍋餃子吃的很慢很斯文,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吃過飯后,潤溪讓隨從拿過來琴,彈琴助興,王錦姝興之所至亦是拿出來了笛子。
琴音笛音混在一起,琴音如泉水叮咚,笛音就如魚兒歡游,琴音如高山翠柏,笛音就猶如鳥兒清鳴,一高一低一起一伏,琴音與笛音相輔相成卻又各自成趣。
一曲結束,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潤溪忍不住嘆道:“王姑娘竟是笛子演奏的大家,原來潤某一直以來都是班門弄斧了。”
“琴和笛各有章法,何必相比較呢,剛剛的演奏,若無琴音則非魚躍鳥鳴,若無笛音則非流水高山。曲中之妙,在于二者相輔相成,為何還定要分出高下呢。”
潤溪聽聞,不禁垂手一禮道:“姑娘說的極是,潤某受教了。”
雖然王錦姝在和潤溪說話,卻也注意到了藏在門后一直在認真聽的淺淺。
王錦姝喚了一聲淺淺,淺淺應聲走了過來。
王錦姝吩咐道:“淺淺,幫潤公子斟茶。”
“是。”女孩子乖乖巧巧的,但是面上卻帶著一派鎮定從容。
王錦姝靜靜的看著淺淺的動作,潤溪察覺到了異常,也轉頭看淺淺。
王錦姝含笑問道:“淺淺,你是不是對音律很感興趣啊?”
淺淺的手一抖,茶水差點跳出水杯,她放下茶壺,將斟好的茶雙手敬給王錦姝,又敬給潤溪,微微施禮后才道:“姑娘,奴婢失禮了,奴婢不應該躲在門后邊偷聽。”
王錦姝不以為意,淺笑道:“我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若真的喜歡這些,我可以請一個師傅教教你。”
“真的嗎?”女孩子忽然抬起頭,眼睛亮瑩瑩的,似乎有水汽氤氳。